“哈哈,不小心遇到了嘛。”阿爾託莉雅心情極好的同學長揮了揮手,慢悠悠的往寢室走,她的袍子上,一根鉑金色的髮絲極為不起眼的粘附在上面。

就和她放進魔藥裡的那根一樣漂亮。

……蠟燭。

Chapter 11

義大利,那不勒斯,加百羅涅宅。

下午八點整。

切西亞·加百羅涅一反白日裡西裝革履的形象,穿著再普通不過的一套老頭衫——哦,也許在他眼裡,這件老頭衫比最昂貴的手工西服都要珍稀,因為這是他親愛的小公主輕手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剛洗完澡使得他全身都籠罩在水汽裡,而因此難得被擼起的金色劉海使得男人看起來比平時在女兒前玩世不恭的形象要沉穩地多。

客廳裡由阿爾託莉雅親手挑選的布穀鳥掛鐘準時的彈出腦袋報時,男人懶懶的抬頭望了一眼,淺金色的瞳孔不著痕跡的一縮,在一名裹著厚重斗篷的人憑空出現在他的屋子的一瞬間,拔出了塞在沙發縫隙的左輪手槍,連同扣下保險栓——一套動作耗時不到三秒。

然而在看清楚憑空出現之人的打扮後,切西亞卻是挑了挑自己同樣淺色的眉毛,造型漂亮的左輪手槍在他的食指上轉了一圈又被插回了沙發的縫隙裡。他就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一邊用白色的乾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漫不經心道:“是你啊。”

整個人都籠在漆黑色斗篷的人沉默片刻,雌雄難辨的聲音帶著難以辨別的情緒響起:“你讓她去了英國,不僅沒有讓她回到我們身邊,你還讓她去了那個人的地盤,你怎麼可以——”

“暫停。”切西亞一把將擦頭髮的乾毛巾隨手丟去茶几上,一邊淡淡道:“什麼叫做‘回去’,‘我的’阿爾從來就沒有屬於過你們。”

聽見男人刻意咬重的音節,對面的人的氣息有一瞬間的繃緊,‘他’藏在袍子下的手指攥緊了自己的水晶球,半晌才磨著牙道:“她需要來到我們身邊——”

“就像當初你們將奧羅拉從我身邊騙走一樣?”切西亞咬牙切齒,“施奈德,你到底以為我有多愚蠢,才會在同一個錯誤上栽兩次跟頭。”

被稱為“施奈德”的神秘人手指蜷縮了一下,但‘他’依舊堅持開口:“關於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就老師的死亡,我的悲痛難過一點兒也不比你少!可這是老師的選擇!是她唯一的願望!”

“當然,我當然知道。”切西亞面無表情,“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們踏上義大利的土地,讓你們有見到恩佐和阿爾的機會嗎?”

“施奈德,我愛她。”切西亞抬頭,沒有任何情緒的瞳孔令人害怕,“我非常愛她,而恩佐和阿爾是她留給我的唯一。”

“……”施奈德瞬間沉默下來,半晌掙扎道:“就是因為如此,你才不能如此自私!霍格沃茨根本無法教導她承繼自血脈的秘密,我們向德姆斯特朗施壓,要求布格曼招收一名麻瓜學生是為了什麼!”

“她只需要學會如何不讓魔力弄傷自己就行。”切西亞彷彿沒有感到施奈德的暴躁,“除此之外,她還需要學會什麼?她什麼都不需要,我活著我會保護她,我死了恩佐會保護她,恩佐死了還有其他的加百羅涅,甚至是vongola——”

頓了頓切西亞扯出了一抹笑容:“但就是不需要你們聖徒。”

“滾出我們的生活。”不知何時,切西亞手裡握著把漆黑的小口徑手槍,似有若無的火焰從他握槍的手臂上燃起,從這名黑手黨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十分駭人,令經歷過多年前巫師界第一次戰爭的黑巫師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施奈德,看在奧羅拉的面子,我仍然允許你以‘施奈德阿姨’的身份去見恩佐和阿爾。”切西亞握著槍的手沒有絲毫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