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鼓聲很遺憾,真的,他的艦隊不過是剛剛熱了熱身,海戰就結束了,他當真有李廣難封的感覺,打一場痛快的海戰為什麼這麼難呢。

齊威來到甲板上端詳整個戰場。很多投降的戰船都在降帆等待,不降帆降速不行啊,深恐被破虜軍水師戰船當作逃亡的轟擊。

這裡只有一艘叛軍戰船沒用下帆等待,而是繼續向破虜軍戰船靠近。

船頭的叛軍瘋狂的揮舞白旗。

當接近到只有半里時,他們大喊著李九成被擒在此,不斷的喊聲讓周圍的破虜軍水師同叛軍水師軍兵都聽清了。

有的叛軍船上甚至傳來歡呼聲,可見李九成的‘威望之高’令人髮指。

張鼓聲大喜,他讓衛青號向敵船迎去,這可是最後的敵酋了,其他的孔有德、耿仲明、毛承祿、王子登都已授首。李九成被擒意味著叛軍的所謂都元帥重新聚首了。

兩船接舷,楊老六、張馳親自將昏迷的李九成送上衛青號。

張鼓聲還真認識李九成。當時李九成到石島威脅趙烈時,他打過照面。

張鼓聲踢了一腳李九成,看看他還是人事不省,“你倒是有福氣,這時候能昏過去,他孃的。”

張鼓聲詢問了楊老六和張馳兩人,在這艘福船上有二十五萬兩銀子,還有一艘在後面的福船上面有十萬兩白銀。

張鼓聲很滿意,此番大人交代的事情無一遺漏,都已辦妥。

接下來,破虜軍水師看押著叛軍水師戰船返回水城,當然速度極慢,因為很多叛軍的戰船都是戰損嚴重,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申時末,天色暗下來,大隊才返回水城,大大小小數百戰船鋪滿了海灣。

李九成拋棄了水城數百軍兵,這些軍兵也是不傻,李九成剛走,他們就大開城門降了。

蘭明山、王海州、關明入城接管了整個城防,支援登州完全被破虜軍收復。

所有的叛軍戰船依次停靠碼頭,叛軍水步軍依次下船投誠。

破虜軍戰船停在灣口擋住了航路,防止有不死心的衝出海灣,此時天黑,如果衝出去,不怕觸礁,真有可能沒於暗黑中。

直到亥時初,所有的叛軍水師步軍才全部登岸完畢。

“恭喜兩位兄弟,今日聽聞立下大功啊。”當齊威、張鼓聲踏上燈火通明的碼頭時,王海州笑著拱手道。

“同喜同喜。”齊威、張鼓聲笑呵呵的回禮。

“嘖,我等步隊拼死拼活,讓你等水師討了一個便宜,到哪裡說理去。”蘭明山酸溜溜道。

登州也是經過苦戰的,這都是步隊的兄弟們拼出來的,到了李九成被水師擒住,也難怪步隊軍將不平衡。

“這可是沒法子,李九成的護衛將他獻出的,嘖,我還以為得有一番苦戰呢,嘖。”張鼓聲真的很是遺憾。

蘭明山看著張鼓聲那張欠揍的臉,上前虛晃一下,說實話他真想給他一下子,太特麼能顯擺了。

此時,李九成被捆著抬上了岸,這個時候,他已經醒了,但是閉目不言,說什麼都晚了。

抓住李九成是件大事,他們不敢耽擱,由張鼓聲和王海州即刻押解李九成前往登州。

趙烈此時正在登州府衙中安慰王僉。

王僉此時穿著三品武將的官袍,但是身上全然沒有了昔日登萊水師指揮使的威嚴,他的頭髮全部銀白,腰也彎了,臉上出現了密集的褶子。

數月的牢獄生涯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回到家中兩名侍妾被叛軍搶走,金銀也被搶掠,種種悲喜就不用提了。

“大人此番雖說喪失水師,不過是因為耿賊出賣水城所致,我等也會上書求情,想來朝廷不會過於苛責。”趙烈看看老態龍鍾的王僉,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