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祖的助手瞬間擋在顧長祖前面,與此同時,林城也擋在了顧週週的面前。

顧長祖兩人移到角落。顧週週遲疑了一秒,也跟著移過去。

四人站在角落裡看著醫護人員將病人一個個抬走。

原來不光是警察總是最後一個到,急救醫生也一樣。

最後一個病人被抬走。顧長祖笑眯眯的衝顧週週招招手,“四丫頭。我們走。”

顧長祖的助手眯眼看向顧週週,他腳下頓頓。於是顧週週走在了第二位。

走出帷帳,顧週週聽到如潮水般的掌聲,她還來不及感受升起的喜悅,就被飛奔過來的人抱住大腿。

“我沒有謀殺,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他。我不是誠心想害死他。”猶如瘋婆子的女人大聲哭喊。她現在說話倒是利索,但同樣惹人厭煩。

顧週週掃了眼四周好奇的眼神,她嘆了口氣,低首道:“護士小姐,誰告訴你病人死了?”

“我真沒有——呃,你說什麼?”女人紅腫的眼睛滿是不敢置信。

她是醫護系的,雖然才大一,但她也明白剛才那個男人的傷勢有多重。不說當時已經消失的表淺靜脈,就是那緊粘著大動脈的子彈,只要一將子彈取出,大動脈的破口勢必會加大,瞬間噴湧出的血,立時就能再次要男人半條命,這時男人身體中剩下的血液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到血管縫合結束。

如果是在血管剛破裂的一分鐘內,男子就得到醫術精湛的醫生救治,她還能相信男子不會死。但在表淺靜脈消失後,這還可能嗎?

瘋女人那懷疑的表情深深刺激了顧週週,她面容一冷,手指向救護車,“病人在車裡,自己跟去看。”

瘋女人遲疑的低下頭,然後一抹臉上的淚水,跌跌撞撞向顧週週手指的車子奔去。

不知她跟那些醫護人員說了些什麼,只見她很快就上了車子。

“就是你們幾位救得人吧?”一個穿著白大褂,四十多歲的斯文醫生站到了他們四人面前,“我是醫院主任,趙司。”

四人看著他不說話。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重視,斯文醫生的笑容有些尷尬。他表情微變,抬起下巴,冷淡的道:“幾位要不要隨我們去醫院看看病人的狀況?”

“我們相信貴醫院的能力。”顧長祖的助手溫和卻疏離的回答。

“那祝幾位旅途愉快。”斯文醫生說完,就邁著驕傲的步伐離開。

“四丫頭,快帶路?”

顧長祖的神來一筆讓顧週週頓時茫然。

“哎呀!笨死了,笨死了,還和小時候一樣笨。”顧長祖嫌棄完,指向林城,“你小子帶路。”

林城看向顧週週,顧週週默默點頭。

她不就是一時沒明白,居然就被扣上笨的名號。安安,媽媽好委屈。

顧週週想到顧安安,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不光笨,居然還沒有禮貌,不知道照顧老人家嘛!我老頭有這麼一個孫女,真是坑。”顧長祖嘴上抱怨,但他的腳步可一點都沒慢,愣是沒讓顧週週超過他。

剛走進旅行車,一個小身子就衝了過來。

“麻麻,麻麻,你好慢。”

顧長祖大手一撈,就將小傢伙提了起來。

顧安安瞪大眼睛,他努力的蹬腿,“壞蛋,放下我。打你個壞蛋,安安功夫很厲害。我——”

兒子的樣子實在搞笑,顧週週努力憋著笑容,她道:“安安,太爺爺和你玩呢,你叫太爺爺,太爺爺就把你放下來了。”

太爺爺?

顧安安的小腦袋裡立馬就浮現出一個笑眯眯的臉龐,他興奮的叫道:“太爺爺,太爺爺,你來找安安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