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浣溪嘆氣道:“殿下不要生氣,這尋常富貴與權力的慾望尚是讓人難以抗拒,更何況是天下至尊至貴的皇權?!二皇子會有此意也是自然,殿下定要小心提防,不到最後關頭,絕不可掉以輕心……”

此話並非杞人憂天,以當今天子宇文敬對於刺殺之事不了了之的態度,太子宇文明瑞一日不掌大權,便是一日難以安穩,不過,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事也實在是法無可恕,情有可原。

宇文明瑞點頭:“你放心,經一事長一智,我自然會小心謹慎……”看她一眼,話鋒忽轉,“對了,你可知道,最近臨風在忙些什麼?自從他向父皇退婚之後,我還沒跟他碰過面呢!”

衛臨風?除了昨日,他幾乎是天天守在自己的府門之外……

君浣溪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然聽得殿外有人高聲相喚:“君大夫可是在殿下宮中?”

是天子長青宮中常侍吳壽的聲音!

呆了一下,就聽得宇文明瑞揚聲叫道:“君大夫在此,吳常侍有事麼?”

一陣急促的腳步之後,就見吳壽站在門前,端手佇立,高聲道:“陛下召太子殿下與君大夫前往御花園,一同會見月詔貴賓。”

月詔國貴賓在場,召太子作陪無可厚非,卻為何要自己一同前往?

滿心疑惑,卻不得不行禮應允:“君浣溪遵旨。”

走在路上,吳壽麵無表情,獨自在前,宇文明瑞確實和君浣溪漫步於後,並肩而行。

“浣溪,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

君浣溪側頭看他,有絲不安:“我在想,陛下召我一併前去,不知所為何事?”

“這個,我也是不知一一”宇文明瑞想了一下,朝著走在前面的吳壽皺眉喚道:“吳常侍,父皇的頭痛症又犯了嗎?這回可是讓君大夫前往診治?”

頭痛,當今天子是病了嗎?

吳壽搖頭道:“今日還好,許醫令親自去看過,給開了湯藥服下,倒是不覺什麼。今日宴會,卻是與此無關,二殿下與四殿下也在場,另外還有許多客人,君大夫不必多慮。”

宇文明瑞嗯了一聲,朝她安慰笑笑:“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宇文明澤要為難你,也是不怕的。”

君浣溪點頭,隨他一道入得園去。

御花園中一條大道紅毯滿鋪,兩旁碧樹翠曼,繁花似錦,四周張燈結綵,不時有宮女手持玉盤銀碟,來回穿梭,顯得十分熱鬧。

前方正中空曠處,設有主席之位,左右兩邊則是次席相待,案几上擺滿鮮果美食,右邊席上,一人獨自飲茶,面色陰鬱;而左邊席上,幾名男子正在垂首交談,一見他們過來,都是齊齊抬頭,面露驚喜。

“皇兄!”

“浣溪!”

天,原來是他們……

右邊席上獨坐之人自不必說,是二皇子宇文明澤;而左邊席上在座的三位,為首是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四皇子宇文明翔,餘下的兩位,卻是衛臨風和沈奕安!

他們兩人,怎麼會出現在這會見月詔貴賓的宮宴上?!

正怔然不解,忽聞背後一聲高唱:“陛下駕到!”

眾人聞聲跪拜行禮,宇文敬與另一名服飾華貴的中年男子大步過來,在主席上坐定,方才呵呵笑道:“免禮,都起來入座吧。”

行禮謝恩之後,兩位皇子殿下均是去了右方坐下,而宇文明瑞身為太子監國,則是入了主席,與宇文敬坐在一起。

君浣溪被帶到左方次席坐下,見衛臨風與沈奕安則是一左一右將自己夾在中間,不禁有絲莞爾,這場景,活脫脫就是一塊夾心餅乾了。

待得眾人坐定,宇文敬便是環顧四周,沉聲問道:“楚略呢?怎麼還沒到?”

吳壽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