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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又問了一會兒,當羅哈特說起落雪這次指揮作戰的經過,說起戰場上的一個一個的變化,這個年輕人說來調理清晰,有條不紊,一點一滴,頭腦清楚之極。

杜維心中驚訝,又故意試探了他幾次,卻發現這個當初年輕熱血的小夥子,在敵營跟在落雪身邊幾個月之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胸中彷彿已經頗有一些丘壑,談起戰勢來,侃侃而談,無論是談吐還是眼光,都遠遠的比從前高了幾個臺階!

“你…這些日子,在落雪的身邊,學了不少東西吧。”杜維忽然嘆了口氣。

“是…不少。”羅哈特垂下了頭去:“這個精靈王不知道為什麼,對我很是優待,它甚至會主動和我探討很多問題,我事後每每想來。彷彿它都是故意在給我灌輸這些知識。甚至…它還經常和我一起探討史書。”

杜維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他才勉強一笑,看了羅哈特一眼:“好了,你不用心裡擔心,我並沒有懷疑你。只是一時想不通落雪這麼做的用意罷了。”

“大人。”羅哈特眼眶泛紅:“我身在敵營裡,心裡所想,要麼就是乾脆能一死了之,要麼…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還能回來。可是現在…”

羅哈特說到這裡,忽然哽咽。

杜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好不容易回來了。回到了自己人這邊,可轉眼還要回去那個虎狼之地,和敵酋朝夕相處,不能回來和自己兄弟親人團聚,你心裡地痛苦,我能理解。”

頓了一下,杜維嘆了口氣。看著羅哈特年輕地臉龐:“你…當初以為你陣亡的時候,已經派了人去你的家裡。你父母身體安好,你的家裡的兄弟姐妹也不錯。雖然為你傷心,不過既然你家世代都是羅林人,自然有人照看。我後來做了安排,你的一個妹妹被安排到了羅林城堡裡去工作了,今後也會有人照顧她們…”

羅哈特用力擦了擦眼淚,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裡閃過一絲絕然,昂然道:“多謝大人!不過。時間緊迫,不用說我家裡的事情了…大人,我來之前,落雪有言說,請您立刻看它寫的信,然後,要我把您的答覆一起帶回去。我必須在明天日落之前回去,否則地話…”

杜維點了點頭,他這才拆開了那封落雪的來信,看了起來。

開啟信紙。只見信紙上的文字很是漂亮,想不到落雪這個精靈族,居然寫得一手極為漂亮的羅蘭大陸的文字,而且它的筆法,居然還是極為華麗的一種“勾角花體文”。

字跡細膩而華美。一字一行。都說不出地美觀。但是這書法一項,就讓杜維多自嘆不如他自己平日裡很少寫字。字跡很是拙劣,唯一寫的好看一點的就是自己的簽名因為他畢竟是高官厚爵,平日裡需要他簽名的檔案還是很多的。

而仔細看去,這封信的內容,卻赫然如下!“信呈鬱金香公爵杜維…羅林…魯道夫:

見字如晤!

遙想當年與閣下會獵西北,彈指間已四年有餘。我在極北苦寒之地,每遙想閣下風采,不勝神往。憶往昔,你我二人暢談古今,爭論天下大事,西北獨行,黃沙萬里,草原青青,雪山藹藹,一切尤歷歷在目,不勝快哉!

惜今日你我為敵,不復當日坐談之趣,憾甚!

可記昔年你我曾有約,閣下有言,我亦懷志。

今,我自領兵數十萬,一昔南下,誠昔年之志也。嘆羅蘭風貌如舊,然故人不再,心中不甚感慨。

昨聞閣下亦北上前來,心中甚喜。雖不能再坐而論道,然能與閣下領兵會獵於沙場,人生如此,不勝快哉!

此番你我之勢,已成水火。然我亦心存昔年之感,欲行一愚事。故此特書此信,誠邀閣下前往一晤。雖不免戰場刀兵相見,然若能對酒當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