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勱穸�酥碌購謾!庇拉U笑首道:“聽莊士達說了兩個時辰的編撰圖志的事,孫兒有點乏,德妃為了給孫兒解乏拿了來吹的,倒引出了孫兒的興致,沒想到驚擾了皇祖母了。”太皇太后道:“吹得甚好,他們(指著左右宮女太監)都跑出去聽了呢。皇帝雖是勤政,也要有張有弛,閒時彈彈琴,讀讀書也是好的。別一味埋首案牘,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是,”永璘道:“謝皇祖母關心。”我捧住肚子,站得久了,有點吃不住。“德妃去坐那兒給我抄一部金剛經吧。”她雖未看我一眼,卻似什麼都已見到,對我道:“讓你哥哥跟皇帝陪我說說話兒,我也聽聽山海經。”我微一蹲身,道:“是。”遲疑一下,問:“太皇太后要臣妾用什麼字型抄經?”她想了一下,道:“你那本華嚴經用什麼抄的?”我回:“隸書!”“便用那個,字寫大些,我老了,字小了看不清。”“是。”我答應。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宮女上來研墨鋪紙。我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仍站起來抄經。

那邊三人喁喁低語,那熙熙融融的場面倒象是祖孫三人在共聚天倫。三哥本來見識廣博,加之巧言如簧,又誠心要討太皇太后歡心,說得平時不太動顏色的太皇太后也不時發出笑聲。我自然心中開心,一邊抄經,一邊默默唸誦,忽覺腹內震震,似有動靜,遂停下筆,卻又沒有了。許是自己人日夜想的太多的幻覺吧,也沒多做理會,仍繼續抄寫。

太監來回幾個太妃太嬪來看望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對永璘三哥說了幾句什麼,就獨個兒出去接見。這邊兩個人走到案邊,叫人鋪紙,提了筆,互相看看對方,又笑了起來。只聽三哥道:“你是皇上,你定吧。”我半晌沒聽見動靜,忍不住轉頭,見永璘湊在三哥耳邊嘀咕,三哥含笑聽了半晌,點頭道:“甚好,便是這樣吧。”提筆沉吟片刻,隨即落筆如飛,永璘卻負了手在一邊看。我站得久了,坐下來休息,察覺腹中蠢蠢欲動,忙叫:“皇上。”永璘轉過頭來,我向他招手,他方緩緩走過來,臉上猶帶著醉意的笑,問:“怎麼?”我手撫腹上,以眼示意。他並未明白,笑看著我不動。我笑嗔:“傻瓜!”拉過他的手放在腹上,他眼中始是驚奇,然後嘴角慢慢漾開一絲笑意,回頭對宮人道:“你們都去外頭侍候吧。”宮人紛給退出,他低下身來,手放在我的腹上,道:“晚上朕上你那兒去,備兩罈子好酒,朕帶你三哥一起去。”“紫金醇倒是有的。”我道:“只是三哥留晚了不好。”“無妨,”他笑道:“朕待會兒求求皇祖母,以祈禱佈道之名留晚一點,若不是礙於宮規,朕真想與他抵足而眠呢……”“皇上,我畫好了。”三哥朗聲道。

永璘直起身,轉身要走,又忍不住伸手輕輕按了一下我腹,裡頭的胎兒活潑潑給了一個明顯的回應,他呵呵笑著轉身走回三哥身邊,三哥問:“何事龍顏大悅?”永璘湊在他耳邊低低同語,三哥看看我笑笑,道:“好當把酒慶歡了。”永璘當然高興這個一語就猜中他心事的人,道:“朕已跟稚奴說了備下酒,晚上咱們一起去上元宮。”三哥道:“我不喝杏花醪,梨花白之類的。”“知道。”永璘笑:“給你備了紫金醇。”三哥方笑了。永璘提起筆來,看了看,落筆如風。

我好奇,走過去,只見他倆合畫了一幅畫。青山如黛,山中依稀廟宇簷角,一條小山路逶迤而也,直通山下,半路上一個白頭老翁羽冠鶴氅,徐徐而來,山腳下,一個人正在向樵夫問路,樵夫手指山上。筆風清新飄逸,禪意似欲破紙而出。我不由輕聲道:“好,是《深山問樵圖》麼?”三哥白了我一眼,道:“你怎能的眼力如此之差?”提筆落款:尋仙遇壽圖!這是在拍太皇太后的馬屁了。卻妙在不著痕跡,筆風又如此脫俗,一時之間倒也遮掩得過去。我掩嘴暗笑,三哥奇思妙想,當真不落俗臼。說話間,永璘潤色已畢,放在筆來,看了看,頗滿意的神色。“皇上,”宮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