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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冷看著她。誠然，這句話是謊話。

白霜此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而他就坐在床榻前，一隻手拉著自己，另一隻手託著方才那團火焰。

&ldo;幽月山莊。&rdo;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喃喃道。

曌皺了皺眉，鬆開她的手，坐正身子側對著她：&ldo;什麼幽月山莊?&rdo;他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緊。

獬豸到底給了她什麼樣的回憶，她昏過去的時候看起來才會差點窒息?

&ldo;那個利用三途石，想把妖怪變成魔妖的山莊‐‐是不是叫幽月山莊?&rdo;白霜看著他的側臉。

曌的手緊了緊，卻又覺得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點頭：&ldo;確為幽月山莊，但三途石已經被吾毀掉，山莊也在大火中化成灰燼，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ldo;山莊是不是有個烏雲託白月的大門?&rdo;

曌一愣，卻還是點頭：&ldo;你都看到了什麼?不會是‐‐&rdo;他猛地轉身，緊盯著白霜的臉。

她抱著被子縮成一團，下巴擱在曲起的膝上，眼簾低垂。

&ldo;我看到了另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連身上的衣服都一樣，青藤色的衣裳。&rdo;白霜沉默半晌，終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聽見曌的呼吸聲又緩又重，好一陣。

&ldo;你睡迷糊了吧?亂想什麼?&rdo;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掌滑到白霜臉側，將她的臉抬起來：&ldo;獬豸的角會迷惑心智，你差點被自己嚇死。&rdo;

曌好笑看著她：&ldo;那山莊裡只有負責管理的術士和妖怪，並沒有你說的和你長得很像的人。&rdo;

&ldo;還有。&rdo;他忽然扯開她身前的被子，&ldo;據吾所知，這件裙衫世間只有這一件。&rdo;

在白霜發愣之際，他笑道：&ldo;這種顏色，人類可染不出來。就連妖怪都辦不到，贈你的裙衫被附了靈，屬於寶器。它本是白色的。&rdo;

&ldo;顏色是靈?&rdo;白霜牽起自己的衣袖，打量一陣。

曌重新給她拉好被子：&ldo;你再好好歇息片刻，等腦子裡的幻象徹底消失再下床行走。&rdo;

&ldo;可我並不認為……&rdo;

&ldo;聽話。&rdo;曌按住她的肩膀，神色嚴肅，&ldo;那只是你吸入過多獬豸角粉產生的幻覺，無需過分在意。&rdo;

他指的是心魔。白霜乖乖閉上嘴，點了點頭。

曌這才放心離去，踏出門檻瞬間，他臉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眸子陰沉得像是雷雨前的天色。

白霜重新躺下，翻個身繼續看自己的衣袖。

&ldo;火火，這衣裙當真是世間只有一件?&rdo;她摩挲著青藤色的布料，腦子裡卻全是那個艷絕女子身上的裙衫。

尾火虎醒得早，正好無所事事。

一聽白霜想自己請教，立刻來了精神：&ldo;你以後應該會讀到一本《天地通史》的書，上面就有關於顏色這種妖靈的介紹。&rdo;

&ldo;不過你既然虛心請教，我也不好不說不是?&rdo;它嘿嘿一笑。

白霜眉腳抽了抽：&ldo;快說。&rdo;

&ldo;別著急嘛，我這不是在想從哪給你說呢嘛。&rdo;尾火虎撓著頭，&ldo;就從品類說起吧。&rdo;

&ldo;顏色妖怪散落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