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已經成文了,是一份‘龍魚江湖’調查。”

“也發上來,後天見報。”

“謝謝尚總。您放心,我現在就去找鄔主任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

駱千帆出門,尚雲峰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倒是個好苗子”。

尚雲峰拿起電話打給夏繁天:“夏總,你猜怎麼著,駱千帆這小子還是我的小學校友、師兄弟。我看他不像鄔有禮所說的那樣,是個好苗子。”

夏繁天說:“好苗子也不能落在鄔有禮的手裡,能不能給他調換部門?”

“我想調換,可是那小子不願意,說‘遇到困難克服困難才能成長’,挺犟……”

……

鄔有禮失算了,他本想借著駱千帆怒摔鍵盤一事把他踢出報社,為此他謊話扯了一大堆,又強迫王霖、張路等人圓了一份說辭,勾得尚雲峰火冒三丈。哪知道駱千帆眼圈發紅講了個悲傷的故事,不僅把尚雲峰的火氣全都撲滅,還拉近了他跟尚雲峰的關係,攀起了師兄弟。

最鬱悶的是,一份逝者新聞讓尚雲峰大為惱火,指著他的鼻子一頓臭罵,罵他沒有敬畏之心。鄔有禮一肚子委屈,他哪知道那去世的小學教師跟總編的關係親密。

與此同時鄔有禮又納悶不已:昨晚駱千帆拿來的稿件有這一篇嗎?明明寫的是魚,怎麼冒出一篇逝者新聞來?昨天沒見到嘛!

最最鬱悶的是,駱千帆的稿件被總編親自救活,還要被安排頭版主圖、三版主稿刊發,繞了一圈駱千帆毫髮無損,奶奶的!

他正在辦公室暗氣暗憋,駱千帆推門而入,反手關上了門。

他是來道歉的嗎?才不是!駱千帆打定主意,既然跟鄔有禮徹底撕破了臉皮,又在尚雲峰面前編了個鄔有禮****的故事,那麼他就要找鄔有禮把這件事“坐實”,讓假的變成真的,就算鄔有禮找尚雲峰對質他也翻不了案!

駱千帆進門以後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身體語言十二分的挑釁,可是嘴上十二分的恭敬:“鄔主任,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錯了,我來向您道歉,請求您的原諒,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鄔有禮一瞅那囂張的二郎腿氣得差點兒蹦起來:“你這像是來道歉的嗎?你給我滾出去,愛去哪個部門就去哪個部門,社會新聞部不歡迎你。”

“鄔主任,別這樣,您打也好,罵也好,我以後聽您的話不就成了?以後你讓我寫稿子我就寫稿子,不讓我寫我就不寫,說什麼我都聽。”

嘴裡這麼說著,可身體語言表現出來的還是囂張和挑釁——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拿正眼看鄔有禮,把鞋脫下來在茶几上磕了磕,扔在了茶几上。

見茶几上擺著一盆君子蘭,翻來覆去撥拉君子蘭的葉子,拽著一片葉子差點兒把君子蘭連根薅上來。

把鄔有禮給氣的:“駱千帆你有病啊你,滾出去給我!”

“鄔主任,你何必這樣,其實我明白,你是想逼我走對吧?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對吧?其實你不用逼走我,我留下來也不會把你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我會幫你兜著的,成不成?”

鄔有禮見駱千帆把話全都挑明瞭,便冷笑一聲換了一種口氣:“小王八羔子,既然你把話說開了,老子挑明瞭告訴你,虹城都市報有我在沒你好果子吃,就算你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又能如何,你以為總編會相信你嗎?社會新聞部都是我的人,都聽我的話,我說黑沒人敢說白,所有人都指責你,我就不信你還能翻起多大的浪?

“等著瞧吧,你破魚的稿子刊發了又如何?你什麼條口也別想分得到,熱線平臺的線索你一條也撈不著採訪,老子明明白白告訴你,見習期滿你就得滾蛋,要能留下來老子不姓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