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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鳴說:“你要付也可以。你要不付,我看誰跟我作對我就讓誰掏錢付賬。”魯鳴木著臉玩冷幽默,眾人誰也不敢搭腔。
駱千帆情不自禁偷偷觀察魯鳴,始終難以“接受”魯鳴的形象如此巨大的變化。
他以前思考過一個問題:魯鳴穿得像個叫花子一樣,是他窮困潦倒、生活的常態,還是刻意為之、搞行為藝術?今天看到他西裝革履的樣子,駱千帆突然覺得,也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還有,魯鳴說對面包房裡見到了熟人,所以才回去換衣服,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誰能“逼”他改頭換面換衣服?
由於魯鳴的存在,飯局始終是一個不嗨不冷、不溫不火的狀態,都放不開,不像部門聚會,倒像一場商務飯局,連敬酒都特別規矩。
對面包間喝酒划拳的聲音高一浪低一浪地傳過來,搞得駱千帆特別羨慕,人家氣氛多好,都能蓋住這邊的聲音。不過這樣也好,照這麼下去,飯局很快散場,早散場就可以早回家跟樂天聊天去。
駱千帆想得挺好,誰知道中途胡菲菲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表情怪異,坐下來趴在他的耳邊說:“你猜對面包間是誰?”
“誰?”
“虹城晚報社會部的,剛才上洗手間碰見高傲。”
正說著,背後門一開,門口站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偏分頭帶個金絲眼鏡。又黑又瘦——乾瘦乾瘦的,顯得顴骨很高。
這個人駱千帆不認識,不過站在他身後的倆人駱千帆很熟——高傲和冬榮,都是“仇人”!
駱千帆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問題:難道魯鳴改頭換面是因為晚報的同行在這裡吃飯?亦或是因為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比如高傲?或者因為這個金絲眼鏡?那麼,他是誰?
與此同時,以葛登為首的老記者們看到此人都嚴肅起來,就像開武館碰到了踢館的——房間裡陡然充斥了一種尋仇的氛圍。葛登低聲告訴駱千帆:“這是紅城晚報社會部梁鴻飛,高傲和冬榮的直接領導。”
巧了,晚報社會部的記者今晚也在此聚餐。
高傲去了趟洗手間,正好看到胡菲菲,這才知道原來晚報的人也在這裡。她回去就跟梁鴻飛說了,梁鴻飛扶了扶金絲眼鏡說:“真是冤家路窄,看來得去敬敬酒!”
上次,魯鳴在電話裡把梁鴻飛臭罵一頓,還讓他找個鐵匠打個鐵箍回家套在祖墳上,省得被人罵裂,氣得梁鴻飛七竅生煙、差點吐血,這口氣憋到現在也沒出來。
梁鴻飛端起酒杯起身,高傲想攔沒攔住,只好端著酒杯跟上,冬榮看高傲去了,他也急忙跟了過來。
梁鴻飛都想好了,要想羞辱魯鳴,有三個軟肋可以攻擊——衣著邋遢像個叫花子、曾被報社開除,以及虹城都市報影響力小、收入低。
誰知道,開門一瞅,魯鳴今天穿得像個新郎官一樣,頓感意外。
第90章 聚餐遇到仇人(2)
房間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葛登悄悄囑咐駱千帆:“盯著點兒梁鴻飛,他跟魯主任說不了幾句話肯定打起來,魯主任要捱了打……不好弄。”
駱千帆瞅瞅梁鴻飛,又望望魯鳴,心說可能嗎?人家笑呵呵的來敬酒,怎麼會打起來呢?且留心著吧。
梁鴻飛端著酒杯衝魯鳴說道:“魯鳴兄弟,原來你們也安排在這兒吃飯,喲!你怎麼捨得換裝了?”
說著,轉向高傲、冬榮,介紹道:“你們認識嗎?對面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魯鳴,前年被都市報開除了,後來‘二進宮’,又回到了虹城都市報。必須得說都市報好樣的,包容!是不是魯主任,別的不說了,敬你一杯。”
誰都聽得出來,這哪是來敬酒的,分明是在譏諷、挑釁!眾人都望向魯鳴。魯鳴笑了,一晚上他都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