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另一端,男人眼神促狹。想起剛才他的放肆,悠言一慌,不知所措,結結巴巴道:“啊,你要吃麼,我去盛一碗給你。”

“不必,我不餓,你自己吃就好。”他嘴角微勾。

他們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至於嗎?但那滿臉酡紅,色若春曉,又確實愉悅了他。想起那晚她在他身/下反側承歡,她的嬌/喘她的呻/吟,破碎的討饒之聲,心下驟緊。

“小白,你什麼時候可以查清那件事?”她啜著粥,聲音低低。

“難說。”他淡淡回道。

“懷安過來,看到不好。”

“既知不好,那晚你為什麼上我的床?”

他道,聲音依舊淡淡,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悠言心裡大堵,一口粥哽在喉嚨,嗆了起來。

顧夜白皺眉,旋即起/身,坐近她身/旁,抬手撫上她的背。

悠言呆愣羞赧,他剛才是在指責她勾引他嗎?

“那晚,是你——”低顫顫反指控。

“那晚,我怎麼樣了?我做過什麼了?”男人輕拍著她的背,說得悠然自得。

悠言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怎麼該死的敢跟這男人比拼臉皮厚啊。

“言,你的畫是誰教的?”

“我——”“媽媽”二字差點脫了口,悠言膽驚心顫,這男人真是狐狸。

“我無師自通我。”急急放下碗,道:“我吃飽了,睡了,明天見。”

低醇的聲音卻再次喚住她逃命的背影。

“為什麼要畫斷了翅的蝴蝶?”

折翼的蝴蝶,陰暗的畫面,甚至她捨棄意像的畫法,寫實感太強,當時,給他莫大震撼的先是那間複製了的屋子,再來便是這讓人悚然的畫。當然他並不懼怕,只是這小女人的心,到底藏了些什麼——

“我是小瘋子,瘋子做事沒有理由。”她低聲道,便急忙衝上了樓,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門口。

顧夜白回了房,想了想,撥了個電話。

“老師,是我。”

“小顧,什麼事,你說。”

顧夜白淡淡而笑。

“老師就不許我向您問好來著,非要有事才登三寶殿?”

那邊,夏教授爽朗一笑,道:“你這人知禮知分寸,最懂審時度勢,現在已晚,你知我作息。如不是有緊要事,你這通電話絕不會打過來。”

“老師,確實是有問題想請教您。”

“呵呵,自家人不說二家話。”

“約莫十多二十年前,有沒有哪位前輩擅長或喜歡以蝴蝶做畫的素材?”

“這樣說來,是有幾個。小顧,你問這個是——”

“最近看到過一幅蝴蝶,畫技很好,想是得自大家的傳授。可是作畫者不肯透露師承,我一時好奇,便找老師了。”

“哦?你也起了興趣的畫?那想必不俗,有機會帶過來給老頭子看看。”夏教授微一沉吟道,“這事,我幫你好好查查,不過你這樣一說,關於蝴蝶,我倒是想起很多年前,發生在廬山的一件事,當時是震驚了整個畫壇。”

“廬山?”顧夜白眸色頓深。

“是。只是這事年月久遠,我得翻查一下資料,才能把一些細節勾出。”夏教授笑道:“不是說了過幾天到我這邊來坐坐嗎?你師母可是一直記掛著你。那時再與你說說,四年前,你不是在廬山遭遇過火險嗎?這事,估摸你也有興趣。”

“老師的生辰,顧夜白必定拜候,老師告訴師母大人一聲,她的手藝顧夜白也是一直惦念著的。”

“好,那到時見。”

“嗯,到時會帶上那蝴蝶的作畫者與老師一見。”

“呵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