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你騙誰。

她把衣衫攥得更緊了一些,眼角的餘光是林子晏微微變了的臉色,彷彿她身~上有什麼讓人駭怕的地方。

而顧夜白始終沒有看她一眼,便似她是涼了的空氣。

四周的氣氛有股窒息般的緊緻,可是又有誰敢多說句什麼。

怎麼會這樣。

不過兩個多月,就足夠讓他對她的感情變了質麼。

他只是惱怒她的不聽話,是麼,是這樣嗎?僅僅是這樣吧。

“散會。”邊上,似乎是林子晏沉了的聲音。

她置若罔聞,只是死死絞著衣角。

晃動的身~影,然後是腳步聲,相繼得有點嘈雜。

“這個會,繼續。”

也不過是霎時,所有雜亂了的聲音又被扳回軌道。

“L,把人帶出去。會,繼續。”

淡淡的聲音,向她背後的溫婉女子發出指令。

她想朝他走過去,想去看他的眼,是不是也像他的話一樣無情。

都說眼睛不會篇騙人。

心裡卻突然湧過一陣痛楚,就像那幾乎被她絞爛了的衣服。那股疼痛迅猛,片刻又傳到肚腹下面。有一些冰涼的東西從她的腿側滑落,掩埋在她及足踝的長裙裡。

她勉強走了兩步,卻很快眩暈了目,身~子便向一側歪去。

然後,她終於看到他猛然變了的神色,彷彿有一層假面被揭開。

他的動作很迅捷,她腦中便閃過往日他敏捷狠厲的身~手。

她以為她還會摔倒,卻被他緊緊捉抱進懷裡。

熟悉的溫暖的懷抱,久違了的安全的味道。

這些天來瘋狂的寂寞和空虛就像一下散逸而去,蕩然無存。

伸手摸上他的臉,疼痛得厲害,便胡亂地低低叫著他的名字,“小白,小白。”

“她流血了。”

有尖銳的聲音從那散了一室的人裡面傳了出來。

她滿眼正映著他英俊的臉龐,深如一泓幽水的重瞳,那叫聲卻瞬刻震動了他。

他眸色頓沉,側~身喊道:“子晏,車。”

林子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猛地一點頭,人已箭一樣衝了出去。

“社長,快。”旁邊,是Linda急得顫抖了的聲音。

他迅速把她橫抱起,往門外跑去。

“小白,那個女人——”她疼得皺了眉,疼痛讓她想起她的初衷。

“沒有女人!”他沉聲打斷她。

她掃過他眼中的怒氣,一下子噤了聲,只是緊緊攥住他的衣衫。

腿上的涼意越來越來清晰,身~體的疼痛也清晰得讓人驚懼。

“孩子,我的孩子。”她咬緊牙,但那恐懼卻比痛苦更蠻橫,淚水,終於落了滿面。

“沒事,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他凝著她,緊皺了眉額,眼裡哪裡還有剛才一絲的嚴厲,眼角眉梢,滿滿不過是沉痛和愛憐。

她吃力地抬手環上他的頸項,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坐進車裡。

一路上,Linda的聲音,林子晏的聲音,還有他的,便沉滌在她耳邊,她昏昏沉沉,只感覺到他用外套裹抱住她,緊緊摟在了懷中,那是近乎要把她揉進他身~體的力量。

他懷裡的溫度暖得讓人想沉沉睡去,意識朦朧間,只是那細碎的吻,不斷落在她的發,她的額,還有那因為失去了血色而乾涸得可怖的唇瓣上。

一輩子

“言,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朦朧的面容,看不清。但深邃的瞳,涼涼的語氣,是他。

他臂彎裡的是誰?棕色的鬈髮,是那個女人?不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