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鐵匠一走近,就側頭吩咐道:“鐵牛,給快給劉小姐說說,那價錢是怎麼算的。”

鐵牛走到近前時,衝我拱手道:“劉小姐。”

沒想這少年還很是有禮節,而且看著壯實,說話卻是斯斯文文的,想來是讀過書的。但我卻不習慣施禮,所以就只笑著點頭道:“麻煩鐵牛哥給算算吧。”

我這才說完,他回了個笑,就認真的給我細數起了這價格的由來。

聽我我也算是又長了見識,原來這時候訂做什麼東西,鐵也是算重量的。雖然只是他們依經驗估算而來,不是現代時體積乘密度那麼精確,但也算是讓我漲了見識了。

鐵錢1斤15文,加上每個爐子60文的手工錢、每個篩子80文的手工錢,而烤魚夾和烤叉手工費總共給算了100文。

他估算要用100斤鐵,而且取貨時,是照著實際中量付鐵錢。

做了這整6套燒烤架子,大概就是2440文錢。而手工錢卻只是940文。

合銀子,就是1兩9錢多,不可謂不貴了。我在感嘆這年代手工不便宜的同時,也更為這相當於現代15塊一斤的鐵價而咋舌。

“劉小姐您是覺得這價錢貴了嗎?”鐵牛有些忐忑的聲音把我招回了神。

雖然價格不低,但也是這年代的行情,我可真沒他以為的那想法。

還不等我搖頭,他就道:“等你到貨時,零頭的幾十文我家是能給少的,但這價格定得真是很低的了,而且做工也很是複雜。不光是模子倒出來,我們到時還要擦摩平滑的。。。。。。”

打摩光滑?

聽到這已經間我意外的驚喜,我也不等他再說下去,就笑道:“呵呵,我知道了,剛才真沒覺得貴,你們手藝人做這樣辛苦我是知道的。”

見他鬆了面上的緊張,我笑道:“我最晚七月初四就想要這些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給趕做出來?”

他們父子兩對看了一眼後,都連連點頭說能行時,我也是鬆了一口氣。

知道他們這可能是準備加緊的制模趕工了,我直接笑道:“那就麻煩你們,我七月初四一早會親自來取的。”

說完時,我伸手從挎著的小袋裡“掏”出一兩銀子,遞向馮鐵匠道:“馮大伯還是收下這一兩訂金吧,給我寫上個訂金條子就行,來取貨時,我會再付一兩銀子的,麻煩你們都給我做得精細些。”

一家人看到銀子,都很是意外,卻也是推著不用什麼的。但我勸說幾句後,一家人還是欣喜的收了下來。而我也沒猜錯,那鐵牛確是讀過書的,他回到院裡,不出一會兒,就給我拿來了一張訂金的收條,還寫清了取貨的時間。

看著那寫得很是工整,卻略顯稚嫩的字跡,我微微一笑,收了條子就告辭離開。

一家人很是熱情的送了出來。直走到路的轉角處,一家人還在門前目送著我,我笑衝他們揮了揮手,才是順著這條只一米來寬的泥土路往鎮上行去。

幾分鐘就回到了街上,看看太陽的位置,竟已是十一二點,我直接往碼頭走去。

碼頭依然如每次所見一樣,還是那麼的熱鬧繁忙。

邊走邊看著琳琅滿目的貨物,一路尋找著我一直想要發現,卻是從沒遇見過的紅薯。

如果沒記錯,這紅薯可是跟土豆一樣,是在明朝萬曆年間就進入了中國福建的。而現在土豆連西南這邊都有人種植上了,可為什麼紅薯還不見蹤跡?

而且我記得,這紅薯在康熙年間時,就在北方大量的種植推廣了的。

可這康熙年間還只走了一半多一丁點,真不知道它現在長在哪裡去了。

難道現在還在福建那邊,還沒傳開來?

我越想越是有這可能,心裡一時開始澎湃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