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現象,必是村民們知道田地裡需要人手,覺得脫不開人情,所以才如此輪流著來。

再漲工錢?這卻不太合適了。碼頭的貨場上,乾的強體力活,每天40文什麼也不包,卻是這市面上最高的工次。

對這季節情的人手緊張,我雖也著急,但也只能安撫著張老實克服。但我心中,卻是又起了多買人的打算。

十月初十這天,中午飯還沒熟時,我正在東外院大門外,看著田地裡加上納家的5口人,和張老實跟他孫子,竟都不足30人,讓我忍不住嘆氣時,餘大土司的管事阿夥,竟然騎了馬,帶領著兩輛馬車來了。

看著在馬上,笑著招呼我的阿夥,我有些愣神。這是來了什麼貴客?

“農官大人,你今天怎麼得空過來?”雖知道他是餘土司的家奴。但我也知道他是本廳的農官。只不過,我卻依然不太習慣用尊稱。

他已快馬到我跟前。邊利落的翻身下馬,邊有些尷尬的笑道:“芽兒小姐可別叫什麼大人。如不嫌棄就叫聲阿夥大叔吧。”

奴籍卻是官身,再加上餘大土司對我家這頭的態度,讓這阿夥在面對我們家時,也真是有些為難。

“呵呵。”我輕笑道:“那芽兒以後,就叫你阿夥大叔了。但阿夥大叔也別我什麼叫姐,就跟我家裡人一樣,叫我小名芽兒輕。”這稱呼雖顯親近。但應是最合適的了。

他剛應了時,馬車上的人卻是都跳下了車。兩輛馬車裡。竟不是我初想的是什麼貴人,而是各下來了8名挎著大包袱的彝人漢子。不算趕車的,竟整整有16個壯漢。

打量著並不算大的馬車,我心裡歎服之時。已然有些明白,但還是笑問道:“阿夥大叔,這些人是要來學種植還是進作坊學手藝?”

他笑道:“我家老爺今早聽說你們這頭人手不足,今天讓我送了家裡的幾個農奴過來,乘你家種地這季,讓他們來學學種植。”

他雖沒直著明說,我卻是聽明白了。學種植已經有兩人,這些人,是餘大土司讓來給幫忙的。

聽完這話。我自是趕緊的道謝。這是餘大土司送來的人情,而我家這頭,必然會收下。也得感激。

說完了話,阿夥向齊齊站在一旁的18人嚴肅道:“怎麼都木頭一樣,還不給小姐請安。”

“不用不用,大叔們一路辛苦了,阿夥大叔為我家這事也奔波受累了,還是先回我家稍稍吧。”我擺手時。他們卻是已經向我齊齊的問了安。

這時,張老實也已經從路下的田裡。趕了上來。

看著很是老實憨厚的16人,都帶了大包袱,必然是做好了住在這邊,種完田地再回了。

只是這住房問題,真是有些棘手。看來,只有安排到家裡東西樓的二樓客房了。

我等張老實給阿夥問過好後,才看著張老實輕笑道:“張大爺來得正好,你跟著一起回正院去吧,等把那16位大叔帶到東西樓上的客房安置好,你以後就帶著他們幫忙種田。。。。。。”

“芽兒。”阿夥打斷道:“他們都帶著墊蓋的東西,讓你家管事,給他們安擺進一間打屋,他們打了地鋪就能睡了。”

看他說得理所當然,讓我真是有些愕然。但也是轉瞬,我也就面色如常了。

這彝人裡,奴隸們的地位看來真是很低啊,對於阿夥或是更上等的人來說,奴隸真的只是勞作的廉價工具,或是牛馬而已。

但我這在現代活了三十幾年的人,雖也買過人口,如今也真是有下人伺候,卻真的無法在心裡做到這一步。

心中嘆息,我面上卻是淡笑道:“大的空屋倒是真沒有了,暫時就住到客房去吧,如今家裡正建著房子,以後就寬敞了。”這算得是最合理的藉口了。其實大大的幾棟倉庫房,雖裝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