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年頭的山村裡,老人們覺得小孩子除了滿百天和週歲外,其它的生辰是不能大辦的,說這樣會折了孩子本身的福氣。

如想大辦,40歲前還有那麼一次機會,就是等我15及笄之時。

村裡的女孩子只要到了15歲,就要在當天請上幾個女性的長輩到家裡,給換下如今我穿著的這種超長的童裙,然後換上大姑娘穿的那種短衣長裙,還要由母親給梳上成年女子那種挽上的髮式並插上髮簪。然後接受女性長輩們給的祝福。這一天,還可以邀約上自己的閨蜜來小聚一天。

聽了奶奶給細講完的話,我只得沉默了。本以為清朝時,因為不同於早前幾朝的制度束縛。是沒有笄禮這一說的。可是到了這裡,才真實的瞭解了這些,感慨著這與自己所讀的歷史有所出入之時,也猜想著這可能是因為自己所處之地是多民族混雜的偏遠蠻夷之地。

雖然沒有過上理想的生日,但這兩天來我都是處於興奮中的,因為我已經爭取到了跟著大哥一路送三個小哥上學的任務。

今天已經是五月初八,過了今晚,明天一早三個小哥哥就得動身去麗江上學了,而我必須在今晚就把這兩天沒畫完的傢俱圖完成,然後才能放心的跟著大哥一起去送人。藉機去看看那自己一直嚮往的清朝麗江古城,也去親自走一次——清朝興盛時期“茶馬古道”的一小部分。

一陣清風從開著的一扇窗戶吹了進來,桌上的油燈火光一陣的晃動,正提著筆神遊的我也由此回了神,看著窗外月光下樹苗的陰影。應該已經是夜色裡的十點左右,忙又開始接著畫起了眼前的傢俱圖紙。

五月初六一早,雖然頭晚上睡得很晚,但我也是按時的醒了過來。一家人並沒如往常一樣的去練功或是摘菜,而是都在家裡忙活著豐盛的早飯和收拾行李。

我在房中直接穿了一身小哥原來的藍灰色粗布長衫和黑色粗布長褲,換上一雙天青色的小布鞋,把長長的頭髮直接在腦後編成了一條長辮。拿了一疊圖紙就出了屋,向已經傳來笑鬧叮囑聲的正房堂屋走去。

“啊,芽兒怎麼穿成這樣?”大伯家的浩寧並不是第一個看見我,但卻先驚呼了出來。

堂屋中的一家子都是吃驚的表情,或是笑罵或是取笑,奶奶她們更是嘮叨著我這衣服穿著多難看讓換掉的話。

而我。只是任性的賴皮笑道:“人家就要穿這個,到時再把小哥給買回來的那小帽子一戴,可就變成個小少爺的模樣了。你們不是擔心人家被拐子拐走嘛,扮成個跟哥哥們一樣的小子,你們可不是更能放心。”說完得意的笑了起來。

哥哥們還好。不管什麼事向來都是向著我的。只是面對著大人們的反對,真是費了好大番功夫,才取得了穿這身衣服的權力,但卻也是得離了咱們這永南鎮的地界才能穿上。原因很簡單,家裡大人們覺得我這樣穿,真的是不合禮教、有損閨譽,也——丟人。

對此我自是隻有妥協了,隨後就把圖紙拿出放在一張桌上,見一家人都圍了過來,就指著圖紙細說起那三米多長、七尺多高的新式衣櫃;床兩邊比床高出一尺、面上長寬各一米、兩臺抽屜的另類床頭櫃;一人座、三人座、五人座沙發樣式的木質涼椅;更現代化的、可鑲嵌鏡子的梳裝臺;現代化氣息濃郁三種尺寸的木茶几。

這些傢俱現代化的氣息太濃,少了這年代雕花刻畫的細活,倒也是顯得簡潔、適用而大氣的。 我自己是非常的滿意這樣的效果了,心裡很是得意,卻也帶著些緊張。

見大家多是新奇卻似懂非懂,就只向著已經一臉喜色的大伯慎重道:“大伯應是看明白了,上方是傢俱從正反左右四面看到的形狀圖,下方標明這些是尺寸大小、內部結構和一些做工要求、方法的細節圖。這些都是我從一本《公輸手記》古籍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