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澄空大師已經決定了退讓,自然用不著和七先生客氣。

該吃吃,該喝喝,別說一頓素食一身僧袍了,就李樂平這樣的苗子換做其它勢力,要一大筆靈石和法寶,甚至讓青山把小半個金劍峰給搭進去都不過分。

如今大世將至,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年輕人就是未來,特別是資質不錯的年輕人,幾乎等同於一個宗門的未來,一個在大世之爭中活下來的資本。

“多謝。”

七先生看著澄空大師動了筷子,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一次的考核他一路隨行,四組考核者他們四峰都有人暗中跟隨保護。

雖然青山在修行界中一直是個奇特的存在,正道六大宗門不認可它,認為它是邪魔歪道;而魔道也不認可它,認為它就是正道,畢竟死在青山手中的魔道太多了。

青山從不在乎外界的評論,別人怎麼看它是別人的事兒,它們從不會為了別人的事兒而讓自己煩惱。

但這不代表青山不負責任,青山人少護短是出了名的,這群弟子即便現在還不是親傳弟子,但至少能成為外門弟子,青山中的四峰各出一人前來督察和保護也算不得太過分。

七先生對於李樂平他們四人組的表現十分滿意,不驕不躁,沉得住氣。

特別是關於對阿水的處理,對於蔣氏和戚氏的處理,I世人自有世人愁,何勞世人使我憂?

他們沒資格去評論和勸解別人的仇恨與苦難,勸人放下是件極其愚蠢的事兒,這也是青山一直不喜歡那些所謂正道六大宗門的原因,它們喜歡說教,喜歡勸善良的人放下仇恨,可他們似乎忘記了,這是對善良者的又一次傷害。

難道善良的人就該一直退讓嗎?

這就是青山的態度,該報仇就報仇,該斬草除根就斬草除根,別因為人所定義的善良而委屈了自己。

真正的天道,從來都不是“和”,而是“爭”。

七先生看著正在大口吃飯的澄空大師,突然想到了此番幫助李樂平他們和裝暈讓阿水去滅門的善尋,心跳似乎加快了一些節奏,輕輕抿了一口酒,頗為關切地問道:“對了大師,需要酒和肉嗎?”

七先生此時的語氣也溫柔了不少,甚至還顯得有些謹小慎微,和方才雖然平靜,但壓迫感十足的七先生判若兩人。

澄空大師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七先生,似乎是不理解為什麼這位青山的七先生會問他是否要酒肉?

“我們青山的金劍峰,不僅僅賺錢,更負責收集各類訊息,澄空大師您就別裝了,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啊!這一年您在村子裡教導李樂平,要不是為了讓佛門在李樂平心中有一個良好的形象,恐怕您早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吧?這一年,苦了大師了。”

雖然二人在包房內,但七先生還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知道一般。

懸空寺允許澄空大師出來晃盪,一是因為他輩分的確高,其次便是因為這澄空大師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性情中人,自然少不了喝酒吃肉。

皈依懸空寺的這些年,可把他給憋壞了,所以他也會偶爾吃點葷腥。

這一年來,其實他也揹著李樂平吃了不少葷腥,不讓李樂平知道,只是為了讓李樂平對佛門充滿敬畏之心。

要是李樂平知道這事兒,肯定會挽起褲腿和袖子指著澄空的鼻子大罵。

“那來一點?”

聽到這話,原本滿臉橫肉,一臉嚴肅的澄空大師眯起了眼,搓著雙手,雙眸放光,如同一個貪吃的胖福娃。

“我來安排。”七先生點了點頭。

很快,一桌子的素菜被扯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盤白麵饅頭。

“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