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以及木曦胸膛之中的黑色幼鼠。

林中的一切,恍若都受到靈凰哀傷的感染,變得沉寂下來。風,靜了;樹,停了;甚至,天色都是暗了下來,唯有靈凰的叫聲迴盪在此處,唯有它燃燒著火焰的身子在空中舞動。

而幼鼠,受到的感染更甚,張開小口,吱吱地嘶叫起來。其聲,尖利,悲傷,它的爪子,在木曦的胸膛細細摩挲著,嘴邊的鬍鬚,滋擾著他胸膛上的面板,沾染上一些鮮血,但是,它恍若未覺,專心致志地摩挲著,嘶叫著,像是失去了至親一般,烏黑地眸子,有著濃郁神傷。

嚯嚯嚯!

這是靈凰翅膀煽動的聲音。

唳唳唳!

這是靈凰悲啼之音。

整片天地,除了它的火豔飄逸,再無任何存在攪擾,彷彿,一切存在都不願意擾亂這哀傷環境,任由靈凰發洩。

譁!

陡然,靈凰身子急速躍下,燃燒著熊熊火焰直接站立在木曦的胸膛之上,幼鼠躲閃不及,傻傻地趴在它雙爪之間,一雙烏黑細眼,緊緊盯著前者。

雖然,它身具火焰,可是,這火焰卻只是纏繞在它自身之上,沒有讓幼鼠沾染上一星半點,更不用說木曦了。

仔細看去,靈凰眼中的溼潤比之剛才又是加重了一分,從眼中溢位的血淚也增大幾分,血色,也更加深沉了一些,掛在它眼角,在有些昏暗地光線照射下,散發著絲絲亮光。

靈凰緩緩低下腦袋,輕輕啄著木曦的鼻尖,神情,莊嚴肅穆。

隨著它低下頭,那有著小指頭大小的血淚晃晃蕩蕩,似落還不落,散發出的亮光在它晃動間時隱時現,撩撥著人心,而靈凰的眼瞼,這時候,深深地嵌入眼眶之中,將它含著淚水的眼眸全部顯露出來,其中的火色,仿若都點滴不剩地隱藏進去,只有溼潤血色。

它,只是這麼靜靜地啄著木曦的鼻尖,絲毫不去管眼角的血淚,任憑兩滴血淚兀自掛著,隨著它的腦袋晃盪。

譁!

微弱到極致地脫落之聲響起,兩滴血淚終於從它眼中脫落而下,在極短地空中,呈現出好看地水滴,一道道光亮在血淚表面出現,似乎隱藏著莫大的力量。

血淚脫落,靈凰的火色雙眼之中一片乾枯,眼瞳中的紋路都是清晰可見,不過卻並不顯得怪異,反而有著一絲淡淡的生機正在蓬髮,這個模樣,就像是一個微小的池塘,突然之間被外力把所有的水都抽取乾淨,露出有著跳動小魚的湖底。

噗!

兩滴血淚,不分先後落進木曦微張的口中,而後迅速消失不見。

血淚入體,木曦渾身立時爆發出強烈氣勢,氣勢盪開,將幼鼠溫柔地推離開來,而靈凰,卻依然站立在木曦胸膛之上,火紅嘴尖,仍在下下輕啄。

幼鼠被推離開,掉落地上,沒有發出哪怕一點聲音,可是,它卻雙眼憤怒地看著靈凰,身形驟然飄飛,想要再度鑽進木曦的胸膛。

恍!

然而,當它小小的身子就要落在木曦身上時,詭異地一幕出現了,木曦體內竟然有一圈淡淡的火紅傳遞出來,將它彈離開去,像是在抗拒任何東西的接近。

咻咻咻!

幼鼠不甘,瞪著小眼睛再度幾番嘗試,依然被那火紅光暈彈開,無奈之下,它只得有些委屈的趴在地上,烏黑眼球一動不動地看著靈凰,似乎是在防備著它的動靜。

靈凰只是專心致志地啄著木曦的鼻尖,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幕不管不顧,似乎與它全然無關。

而木曦,雖然外表平靜,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安靜得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意識的死人,可是其體內,卻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血淚甫一入體,首先反應過來的是他心臟之中的至蕪熾血。經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