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血水乾涸的原故,湖底的符紋開始閃動淡淡的靈光,漸漸連成一線,湖底象一扇門緩緩向兩邊開啟,洞窟彷彿承受不住這種變化,開始出現巨烈晃動和坍塌,通道中鬼嘯連連,無數陰魂鬼物在通道中湧進湧出,象受驚嚇恐慌無比,又是隻有一條路,我毫不猶豫衝了進去,下面是向下延伸的石梯,門在身後閉合,全神戒備中眼前依次亮起燈光,如地下長街,仔細一看全是搞掛的白色燈籠,如進出鬼市修士提的燈籠,光線慘白,陰森恐怖,石梯上是一層血水,走在上面如踏行在雨水中,腳步聲在靜寂的通道內迴響,神識被壓制放出不到百米。我手提菜刀小心走著,一個時辰後我覺得不對勁,這個鬼地方怎麼鬼都沒有一個,而且石梯好象走不完,一直都在向下,四周境物沒有一點變化,到底有多深?

又過了一個時辰,我停了下來,下面仍是沒完沒了的石梯,敲了敲四壁,傳來悶響,確實是石壁,但我知道這裡要麼是幻界,要麼是困陣,如果破不開我會被困死在這裡。可陣眼在哪兒?我四處打量,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不!有,燈籠,庖丁刀揮出砍在燈籠上,又被急速反彈回來,我施展技法打了過去,但燈籠除了晃動幾下沒有絲豪損傷,而且攻擊越強,反彈越大,飛上去仔細觀察,和普通的燈籠沒什麼不同,裡面如豆的小火苗在燃,取不下來,打不破,滅不了火。

靜靜站著思索,燈籠是用來照路的,我不讓它照,自已持燈而行,想到此我取出青銅燈臺,點燃一簇血月幽冥火,周身出現漣漪,四周燈籠搖晃不已,持燈向下繼續走,阻力明顯增大,如在水中行走行動遲緩,半個時辰後依然沒變化,還不夠,連山血月鐮神識打在火上,火光爆漲,火中出現如勾血月,兩邊燈突突持繼熄滅,最後石梯只照在火光中,我的道,不需要別人來照。

一刻後腳下出現平路,不遠處一道石門,還沒有接近血煞陰冷的氣息讓我竦然止步,兩扇門上各雕一個鬼像,左邊男鬼獨角獠牙,身黑如黑,雙目圓睜作嘶吼狀,右邊女鬼妖媚異常,白衣勝雪,只是露出衣袖的手上長長的指甲發綠,兩鬼像用雙手抓住中間一個大頭鬼童,向各自一邊拉,門縫剛好把鬼童像分成兩半。好嘛,遇到一家鬼了,但看起來不和諧啊,不會是在鬧離婚爭孩子吧,誰沒事把這種家醜事刻在門上,指不定就是那插足的第三鬼乾的,太缺德了。

好象感覺到我的到來,雕像如活過來般出現靈光,識海中想起兩道聲間:“幫我,幫我!”,一聲如軟語相求,一聲直吼吼的如命令,鬼童呵的笑聲在識海中響起,好象被爭很得意很開心的樣子,一家奇葩鬼。怎麼幫,能幫嗎?青官都難斷家務事,更別說是鬼事,你們最好上閻王殿打官司吧,走法律途徑才是正道,我只是路過的,能幫你個鬼。

我也傳過神識,表示愛莫能助,借個道,我過去後你們關上門繼續爭,左邊男鬼像雙目冒出兩股黑氣,怒了!右邊女鬼像眼角流出血淚,傷心了!鬼童像原本笑眯眯的雙眼突然發出陰冷的光線,好象讓我不準管,哪兒涼快呆哪兒。誰他媽想管你家破事,但你到是把門開啟啊!你不開啟我自已經來,攝魂幡主魂雄糾糾衝了出來,一見門上的雕像頓住了,二話不話轉身回幡,被法訣折磨得在幡裡翻滾哀號也不出來,一種本能的畏懼,原想鬼打鬼,沒想這邊出個膽小鬼,太丟臉了。靠鬼不如靠自已,大慈悲光明雲在前開道,往生咒符紋閃爍,一步步走向那道大門。

門上雕像發出的氣息就讓我如此吃力,那麼門後呢?門後是以後,門前是現在,修行就是過一扇扇門,過得去是幸,過不去是命,此地的主人必是萬年前星空大戰隕落於此的,他能走到這一步,過去是幸,隕落是命,再多的幸終歸逃不脫最終的命。我的幸是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幸還是不幸?我的命又是什麼?不知道,不知的道在哪兒?在腳下?那不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