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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不喜歡崔煥之,說直白點,他和崔煥之有仇怨。這仇怨分遠近,有積累,遠的,在數年之前,崔煥之還只是一個貢院的卷判執筆,卻是見不慣禹州一位河槽監修的貪腐行為,因而是寫書上報蕭禹,列舉證據,告了那監修一狀。
而巧的是,對方是杜山的人,不是一般的關係,那是絕對的親信,因為這件事,杜山甚至都受到牽連,不光是親信丟官入監,他也是惹了一身的麻煩,若不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杜山在幾年前就可能倒臺了,即便如此,也是斷送了杜山一次晉升的機會。
這仇怨大不大?
杜山本就心胸狹隘,這口氣可是憋了好幾年了。
這是遠的,近的,是巡查御史這個官職,杜山有一個小舅子,在鄰州做縣令,官位也是正七品,熬了幾年,知道巡查御史空缺的事情,所以就動了心思,備了厚禮,來找杜山活動,想要謀求巡查御史這個官職。
杜山想來,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況且自己的小舅子做了好幾年的正七品縣令,資歷和能力都夠,所以是滿口答應下來。
結果如何,自然是崔煥之上位,這讓杜山感覺在自家嬌妻和小舅子面前丟了面子,雖說他們也沒說什麼,但心中必然是埋怨自己沒本事。
男人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沒本事。
這件事,杜山不敢埋怨蕭禹,所以只能是記恨上崔煥之,若不是崔煥之橫刀奪了巡查御史之位,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正所謂新仇舊恨,此刻杜山見到崔煥之這個『仇人』,倒也沒有分外眼紅,但心中已經是極為不悅,再加上他是正五品,崔煥之只是從六品,所以他只是鼻孔出了口氣,理都不理崔煥之,直接走了進去。
崔煥之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愣在那裡,不過崔煥之也知道這杜山瞧自己不順眼,既然如此,不相往來也就罷了。
杜山去拜見蕭禹,他作為吏部司郎中,聖朝當中很多下級官吏的任用,都得過他的手。
這一次鳳城的諸多案子,牽扯出的官員有數十個,大都被革職、除名、入監,有罪之官有之,那有功之人也有,得獎罰分明。
有的官員,更是因為本就資歷足夠,而且也應該到晉升的階段,借著這一次查案有功的東風,也就順利的加官進爵,就像是崔煥之,雖然已經是巡查御史,但官品還是從六品,這一次立了大功,晉升正六品是理所當然,杜山便是專門操辦這些事情的人。
作為蕭禹一系的人,杜山自然是唯蕭中書馬首是瞻,此次革職之官得有近百人,九品到五品,都有涉及,有功而升品之人,也有不少,便如崔煥之,從六品直接扶正,成了正六品,而且這還是因為崔煥之接任巡查御史才一個月,否則這一次升的會更高。
這些,都是杜山要稟報給蕭禹的事情,而蕭禹位高權重,這些事情也只是隨便聽聽,然後就道:「杜山,你下去擬個文書,明日直接以吏部公文下達便可,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好,怎麼說你也是吏部司郎中,正五品,不是所有事都要來和我說,若是讓吏部尚書知道了,會說我蕭禹手伸的太長,管的太寬。」
杜山嚇了一跳,有些琢磨不透這一句話是真是假,但還是急忙道:「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辦。」
一直回到自己的府邸,杜山都在想這件事。
他是一個愛琢磨的人,尤其是愛琢磨上官的意思,蕭禹中書今天突然這麼說,那必然是有其深意。
「是說我魄力不夠,還是怕流言風語?」杜山冥思苦想,覺得後一種可能性要更大,畢竟他杜山的頂頭上司,是吏部尚書,若是他事事都來先徵求蕭大人的意見,時間長了,的確會讓人覺得,蕭大人是在插手吏部的事務。
杜山也是老官場了,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具體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