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不知道何鏡堂是誰,更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一會兒在公堂上要壓過自己一頭,現在的楚弦,只是要儘快將鹿澤元被殺一案瞭解清楚。

卷宗他看了,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問詢李紫菀和諸多人證。

用安撫的眼神,楚弦讓李紫菀從頭到尾描述經過,而且不能有遺漏。

李紫菀自然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是深吸口氣,開始講述。

此刻楚弦認真聽著,只是李紫菀剛講到一半,那邊就有人道:「哼,一派胡言,這是給她自己推脫罪行。」

楚弦眉頭一皺,扭頭看向說話那人。

「何人喧譁?」

陰著臉,楚弦問了一句。

那人呵呵一笑,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何鏡堂,乃鹿家訟師述案人。」

楚弦看這老頭狂的可以,卻沒打算搭理對方,只道:「人犯述案,不得喧譁,初犯不罰你,倘若再犯,堂仗伺候。」

說完,看都不看那何鏡堂,讓李紫菀繼續講述。

這一下自然是激怒了何鏡堂這老傢伙,他氣的咬牙切齒,只是他知道規矩,如果再幹擾,那對方肯定會抓住不放,所以雖然心中惱怒,但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何鏡堂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火。

「黃毛小東西,什麼玩意兒,不就是運氣好爬到六品推官的位置,有什麼了不起,一會兒公堂上,必讓你這黃口小兒顏面盡失。」

何鏡堂此刻發了狠,開始思謀一會兒怎麼說話。

這邊,李紫菀講完了。

楚弦沉思,實際上李紫菀講的內容很簡單,她來兗州,是為了採集一種特殊的藥材,而這種藥材,只在海中出產。

楚弦知道,李紫菀跑來兗州,是為了自己。

那藥材是用來調養肉身的,所以說,李紫菀來兗州,是在楚弦夢中沒有出現過的,自然,夢中前世,李紫菀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一次劫數,換一句話說,是自己害了她,若不是為給自己採藥,她就不會來兗州,不來兗州,就不會被那鹿澤元糾纏。

畢竟李紫菀在京州很有名氣,到了兗州,不知怎麼就被鹿澤元知道了,後者便一直糾纏,李紫菀不勝其煩,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府衙捕快圍住,那時候李紫菀才直到鹿澤元居然被人殺了。

這就是李紫菀知道的事情,不過顯然,她的這個說法,沒有人能證明是真是假,據說案發時,她也是一人獨處,所以無人能證明她當時不在場。

對於李紫菀的說法,楚弦相信,但他一個人相信沒用。

對著李紫菀點了點頭,楚弦又問其他的人證,這次就要詳細多了。

一直跟著鹿澤元的護衛就說,他家少爺在李紫菀來了兗州的這幾天,幾乎是天天去找,天天去尋,有時候還會陪在一旁,這些他都可以證明。

而就在鹿澤元遇害之前,這鹿澤元吩咐他們,一會兒要請李紫菀到他的一個別院中赴宴,而且,護衛還在門口,見到李紫菀進入別院,之後沒多久,再進去,就發現鹿澤元倒地而亡,李紫菀卻不見蹤跡。

這是護衛的說法,顯然,這麼說來,李紫菀的確是有最大的嫌疑。

一來他能證明,鹿澤元被害時,李紫菀在場,而且李紫菀也是最後見到鹿澤元的人,這便是最有利的人證。

還有物證。

一個是仵作檢查鹿澤元屍體,致命傷是刺入眼中的一枚銀針,不光是入腦,而且還有劇毒。

楚弦知道這個的時候,也是不自覺的想到李紫菀的《千穴針法》,還有李紫菀的毒術,這都是她擅長的,鹿澤元死在這一招下,的確很容易聯想到李紫菀就是真兇。

除此之外,現場還遺留李紫菀手帕,這便是鐵證。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