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起身,雙手捧著功德鐵卷,這一刻,鹿守耀身上光芒湧動,彷彿仙人降臨。

「楚弦,李附子,我鹿家不會任由你們欺辱,今日你二人可敢對著太宗聖祖親賜功德鐵卷說,今日之事,你們沒有徇私?告訴你們,今日之後,無論如何,我鹿守耀都要手持這功德鐵卷,去京州告你們一狀。」

這一刻,在場之人都是心頭狂跳,更是鴉雀無聲。

鹿家,居然有太宗聖祖親賜的功德鐵卷,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而很快,包括郝清廉在內的官員都知道,無論是楚弦,還是那李附子,都完蛋了,一旦鹿守耀拿著這東西去京州,這兩個人的前途就徹底完蛋,別說官位,怕是自身都難保。

鹿家鬧了這麼一出,等於是將事情推到了風口浪尖,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此刻,就連李附子也是神色凝重。

他雖為醫仙,可對方搬出太宗聖祖的功德鐵卷,他也是感覺到極為棘手,原本他就沒法子干涉堂審,現在,對方等於是將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他倒無所謂,可卻是害了楚弦。

李附子不傻,他知道現在各種證據都指向自己的女兒李紫菀,楚弦想要憑藉一己之力,短時間內翻盤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而顯然,鹿家不可能給楚弦太長的時間。

李附子如此,李紫菀更是揪心,她這時候咬著嘴唇,突然開口道:「楚弦,你走吧,此案你別管了。」

李紫菀此刻很是後悔。

她被抓時,就知道不妙,那時候,她只想到楚弦,因為聽沈子義講過隋州鳳城的事情,所以她對楚弦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當然,這種信任,不只是建立在一個隋州鳳城的故事上,還在於之前的接觸上,李紫菀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似乎,她和楚弦,彼此都很熟悉,所謂默契便是如此。

所以遇到危險時,李紫菀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楚弦,這才讓李附子給楚弦寫紙鶴傳書。

但現在李紫菀後悔了。

早知道鹿家會這麼決然,她不會牽連楚弦,而且經過堂審,她也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在陷害自己,各種證據,都是完美無缺,說實話,如果換做她自己來審案,也會判定自己就是兇手。

因為,太明顯了。

這幾乎沒有翻盤的可能,既如此,又何必牽連楚弦進來,還害了他。

面對功德鐵卷,楚弦也是有些意外。

的確,鹿家人來這麼一處,等於是將人逼到了懸崖上,等於是破釜沉舟,決一死戰。

但楚弦會怕?

此刻楚弦神色無懼,開口道:「刺史大人想去告狀,沒人攔著,但今日,我楚弦行使提刑司推官之職,誰也不能阻攔,還是那一句話,這一樁案子,我楚弦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邊鹿守盛開口罵道:「姓楚的,你少假惺惺,案情已經是明擺著,各項證據都證明李紫菀就是殺人兇手。」

「她認了嗎?」楚弦立刻高聲反駁。

這一下,鹿守盛愣住了,鹿守耀眉頭一皺,至於郝清廉是面色一怔。

因為楚弦說到點子上了。

即便到現在,李紫菀都沒有認罪。

這時候李紫菀還想說話,卻被楚弦瞪眼,給瞪了回去。

「按照聖朝律法,人犯若不認罪,就不可定案,難道諸位不清楚嗎?」楚弦又問。

這次鹿守盛反應過來,冷笑道:「那李紫菀死皮不要臉,就是不認罪,莫非就由著她耍賴?人犯不認罪,是不是應該用刑啊,楚推官。」

「用刑,可以,取刑具來,都給我取來,不過在此之前,本推官要親自驗屍。」楚弦說完,就看到鹿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