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吳居正就回到了楚弦那邊。

「人呢?」楚弦坐在堂案後面喝茶,吳居正神色不慌,他早就知道未必能叫來人,所以是上前,將各人的說詞一一道出。

看不出來,這個吳居正的記性居然不差,將每一個人的說法都複述一遍,甚至表情語氣都是惟妙惟肖。

「大人,他們這是推脫之言,分明就是不想來。」最後,吳居正如實說道。

楚弦笑了:「吳文書啊,你可知道你剛才所言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你?」

吳居正心中惶恐,但神色不變:「下官只知道,大人為總推官,乃是提刑司郎中之下最高主官,有權命下屬推官、神捕前來,他們故意推脫,有錯在先,下官如實稟報,又何懼他人報復。」

楚弦點點頭,這個吳居正可用,至少對方知道,關鍵時候,應該忠於誰。

所以楚弦對這個吳居正還是很滿意的,至於其他人找藉口不來,楚弦也早有預料,所以他不急。

「你再去一趟,告訴他們,無論他們做什麼,限他們一刻鐘內來這裡見我,告訴他們,這是上官命令,不來者,遲來者,後果自負。」楚弦聲音帶著一股威嚴,吳居正嚇的心頭一跳,急忙去傳話。

這一次,有人來了。

畢竟這次的口吻不一樣了,而且提刑司的官員也都不傻,之前他們找藉口,人家第二次叫,再不去,那就是得罪了。

就算心裡再不服氣,也得來。

當然,也有倔脾氣的,你讓我一刻內到,我偏不,就故意晚到一小會兒,看你又能如何?

這都是官場上誰都知道的伎倆,一般情況下,就是主官也不會特別較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不過這一次,楚弦明顯沒這打算。

他掐著時間,一刻鐘內,不少推官和神捕都到了,只有一個,在一刻鐘後,才故意急急忙忙從外面走進來。

「總推官,抱歉,剛才處理一件極為棘手的案子,一下沒注意時間,遲到了。」這個推官嘴上說這抱歉,卻是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相反,有一種故意如此的樣子。

一般情況,對方這麼說,就算是遲到了,也不會再追究,畢竟,只是遲到片刻,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這個推官明顯忘了一件事,楚弦是新官上任,是要燒火的,眼下,抓住他這麼一個典型,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權威是怎麼樹立起來的?

殺雞儆猴,就是這麼來的。

楚弦盯著他,沒說話,那人也察覺到不對,本以為肯定不止他一個人遲到,但此刻,他發現,好像,就是隻有他一個人。

這人心中暗道不妙,同時暗罵其他人沒義氣,如果再有幾個和他一樣,那人多了,這楚弦自然不好處置,現在倒好,就他一個,這不是撞到人家槍口上了麼。

也是他大意了,早知道,他肯定會按時趕來,畢竟這楚弦乃是六品推官,是現在提刑司的總推官,不尊上官命令,這就是犯了規矩。

他還想說話,楚弦卻是道:「既然這麼忙,那就不要來了,出去。」

啊。

那人一愣,摸不清是什麼意思,站在原地沒動。

「出去!」楚弦又說了一句,那推官才聽明白,當下是感覺面紅耳赤,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八品推官,就這麼被趕出公堂,那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只是他沒法子說什麼,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所以咬咬牙,就要往外走。

楚弦這時候又道:「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來提刑司了,本官會將你的官籍打回吏部,讓吏部給你這大忙人重新安排新職位吧。」

這句話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免職。

居然因為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