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蕭禹的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如果是早有預謀,是蕭禹的意思,還是呂巖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一場變動當中,會有得還是有失?

……

楚弦自然不知道首輔閣會上的這些明爭暗鬥,他每日都表現的和平常無異,實際上卻是早就做好準備,等待陸江的偷襲。

有件事,楚弦沒有告訴蕭禹。

那就是自己的黑髮護腕將賀隨心煉成鬼奴的事情,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楚弦,還有陸江。而就是因為如此,楚弦才能斷定,陸江絕對會對自己動手,可以說賀隨心是陸江的心腹,也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或許陸江可以允許賀隨心戰死,但絕對無法忍受賀隨心被煉製成『鬼奴』。

當然,把賀隨心煉成鬼奴的並非是楚弦,可現在,這鍋他不背都不行,因為沒法子解釋,就是解釋了,別人也不會聽。

所以楚弦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必然是要被陸江算計和偷襲,所以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至於陸江此刻躲在什麼地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楚弦不知道,但楚弦可以肯定的是,陸江若是要動手,肯定會先將京州的仙官高手牽制住。

這樣,他動手,才會安全。

這些楚弦並沒有寫入給上官的卷宗之內,楚弦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都要留一些餘地,不可太過鋒芒畢露,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

不過讓楚弦頗為意外的是,他等待陸江的報復還沒來,聖朝吏部的嘉獎文書居然是先到了。

這幾日經常有官員前來拜訪,他們為了什麼?還不是清楚自己立了大功,破獲大案倒還是其次,重點是阻止了一場兩族之間的大戰。

雖說阻止這一場大戰,不是自己一人之功,但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關鍵環節,按照聖朝的規矩,有功賞,有錯罰,所以嘉獎那是肯定回來。

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嘉獎。

在楚弦看來,官位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變動,自己進入提刑司時間太短,不太可能調走高升,但如果留在提刑司,正六品已經是最高,除非是不做推官,例如,做一個提刑司事中郎,那也是五品,不過有從五品,也有正五品,能坐到什麼程度,就看上頭有沒有人替自己說話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痛不癢的獎賞,最差的,就是實質性的東西沒有,只是口頭嘉獎一番,那是最坑人的,可在過往的歷史當中,經常會有這種情況楚弦,基本上,都是上頭爭鬥和平衡的結果。

這些道理,楚弦都懂。

所以這一次嘉獎下來,能得到什麼,楚弦還真的是不知道,但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因為未知,才會期待,有期待,才會覺得有趣。

楚弦此刻,就很期待,他的確是想知道,這一次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

等到吏部的官員開口唸出獎賞的內容之後,楚弦都愣住了。

說實話,官品提升,從正六品直接跳到正五品,這一點楚弦是想過的,也是預料過的,但那是得到提刑司事中郎的官位,可現在,居然是官職不動,只是提升了官品。

當下楚弦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愧是中書大人,他這是在借我這件事,推動他的官制改革,而且這麼一來,孔謙大人這次雖然沒有功勞,但按照資歷和官履,那也可以直接從正六品,提升到正五品,這一下,等於是拉著我和孔謙大人,推動了這件事,高明,要不怎麼能坐上中書令的位置。」楚弦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心裡那叫一個佩服。

估摸,蕭禹中書早就想要推動聖朝的官制改革,這一點從楚弦對蕭禹的瞭解上,就已經知道,對方是有這個傾向的。

只是什麼時候提出,如何提出,提出之後,如何能獲得首輔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