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有沒有可能是她琉璃?

這個突來的念頭,霎時把琉璃的心神飛到半天高去!

第二章

晨光乍起。

蘇子河畔安靜得像天上的雲。飄著也好、流著也行,全然溫柔輕淺的教人誤以為天地就在這一瞬間,停駐不移。

而它的停駐,或許是相應了此時臥於河畔柳樹下的少女。

琉璃總愛在此清朗寂靜之際,一個人跑來這裡望著天空喃喃自語。像是遙遠的天際裡,有她的親人或朋友正聽著她的傻話真心。

“告訴我,我在這兒究竟要做什麼?”打從她滿十歲的那年起,她總是這樣問著自己。如果說有苦,那這該算是琉璃內心唯一的秘密了。

不知道為什麼,琉璃一直感覺到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該去做,而究竟是什麼?琉璃不知情。為此,査茵還常笑她是想出鋒

頭想瘋了,真該當個男人去求功名。

當然,査茵是不懂的。她就像這時的女人一般,認為女人最重要的大事,莫過於嫁個善待自己的好丈夫、生幾個優秀的兒子、然後享著榮華富貴過一世。

“這又有啥不好呢?”琉璃經常這樣反問自己。

但,就是不知哪根筋弄擰了?琉璃偶爾也會埋怨自己的腦袋瓜子,老出些莫名其妙的難題來整自己。

就如同那位姓金的魯男子。自那日洞底相遇已有三日餘了,而琉璃卻老抹不掉他的身影。更荒唐的是,她的第六感已不只一次告訴她,她此生要做的事情與他有脫不了的關係。

“噓,小聲點。”前方的樹下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

“安啦!那頭肥羊早

被我用迷魂煙迷昏了。“

“那頭肥豐也真命大,上一回把他扔在洞穴裡還跑得出來,竟然這次又死沒警覺的—個人在河邊打盹,唉!這落在咱們兄弟的手裡,要算他自個兒笨囉。”

該不會又是他吧?琉璃不禁想著:難不成我該做的事,就是……是……保護他?!天哪!

話雖如此,琉璃還是提著呼吸,一路跟著那些人走到前方不遠的河邊高地。

努爾哈赤早已聽見幾十公尺外的凌亂腳步聲了。

打從他那日遭劫後,他便決定要親自逮到黑冢堡的匪徒。一來,是要雪恥;二來,他想知道黑冢堡是不是另有意圖。

而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思索著完顏琉璃說過的話。

“想不到那女孩雖然是其貌不揚,但卻有個比她爹靈光的腦袋瓜。”努爾哈赤是極少讚美人的,尤其是女人,能讓他這麼說的,大概目前只有琉璃一人了。

“可惜是個女的。”安費揚古有惋惜。

“是啊!當女人,她長的可就令人遺憾了。”不知怎地,一想到這兒,努爾哈赤的心裡就難受。

或許是因為她的贈衣之情吧!

向來不善表露情感的努爾哈赤,嘴裡雖然是連聲道謝也沒有,但,他的心裡是雪亮亮的,

誰對他有恩、誰對他有義,他全放進了心底。

“嘿嘿,難怪老大說這頭肥羊是大有來歷,瞧他身上的、腰間繫的,全是上等的貴族貨色。”這些人已來到了努爾哈赤的身邊。

“記住!老大交代,這一回要活逮,別像上回那般。”

“老大也真奇怪,咱們搶東西一向不都把人隨便扔了,幹嘛這回要這麼麻煩?”

“此人身分不同,老大說挾持他會對咱們的大業有幫助的。”

大業?假暈過去的努爾哈赤和躲在一旁的琉璃,都清楚地聽到了這二字。

“別囉嗦了,快動手吧!”說罷,便撐開了布袋,準備行動——

“光天化日之下擄人,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