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溫純反客為主,一屁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架起二郎腿,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就是史天和,史先生吧?”

張紫怡笑吟吟地介紹道:“這位是臨江市公安局的局長溫純,也就是錢霖達上次跟你提到過的,我們在公安局內部的人。”

史天和半信半疑,側著身子坐在了溫純的身邊,肌肉繃得緊緊的,做好了隨時準備搏鬥的準備。

溫純輕蔑地一笑,說:“別那麼緊張,我要是打算抓你,你還能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我聽說史先生在瓜子島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小心謹慎了呢?”

“嘿嘿,小心行得萬年船啊。”史天和皮笑肉不笑地打起了哈哈,他望了望張紫怡,又說:“張小姐,溫先生是什麼來意啊?”

張紫怡壓低了聲音說:“溫先生是來幫我們逃出去的。”

史天和搖搖頭,又轉過頭來問溫純:“溫先生,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溫純笑笑,說:“史先生,我幫你開啟窗戶說亮話吧。你不如干脆這麼問我,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史天和陰陽怪氣地說:“不錯,溫先生,你堂堂一個市裡的公安局長,放著升官發財的機會不抓著,非要跟我們亡命天涯,這於情於理怎麼也說不通啊。”

溫純不屑地說:“史先生,我要是能在官場上混得下去,早把你們抓回去邀功請賞了,還跟你在這裡磨什麼牙呀?”

史天和似乎來了興趣:“哦?溫先生,這話又是從何談起呀?”

溫純伸手向上指了指,說:“上面已經有動靜了。錢霖達本意是要我幫著他殺你們滅口,我琢磨著這不對頭啊,他幹掉了你們肯定反過頭來要對付我。要麼,我也被他幹掉了,要麼,被他檢舉出來。既然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張小姐又告訴我,史先生有辦法能逃出去,我何必不給自己留條退路呢?”

史天和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嘿嘿,溫先生,你這個解釋實在太過勉強了啊。”

溫純作不耐煩狀,衝著張紫怡發起了脾氣:“張小姐,你口口聲聲跟我說史先生是個痛快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幹,還是不幹,給句話就行,我沒閒工夫陪著你們瞎解釋,我還要去抓錢霖達呢。”

張紫怡很委屈,臉上還得擠出尷尬的笑,可憐巴巴地看著史天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史天和見溫純發了脾氣,也不甘示弱,硬邦邦地說:“溫先生,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呢?”

溫純霍地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說:“什麼也不憑,因為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一,相信我,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二、不相信我,我馬上把你們抓回去立功受獎。怎麼選,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史天和也是聰明人,他在肚子裡已經盤算過了,無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眼前的這個溫純,都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現在錢霖達不僅翻了臉,他自己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溫純這個公安局長的身份,掩護自己和張紫怡出城應該是絕對沒問題的。既然怎麼的都是走投無路,那就不如賭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溫先生,不要急,不要急嘛。”史天和趕緊拉住了溫純,陪著笑臉說:“兄弟,我也把我的苦衷跟你明說,假如你這是給我設的個套,我豈不是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啊。”

“史先生,你要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溫純顯得有些沮喪,無奈地說:“要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讓錢霖達的人把你們做掉算了,現在可好,又他媽的多了兩個知情人。”

史天和眼珠子一轉,突然問:“溫先生,剛才那位美女是你什麼人,可靠嗎?”

張紫怡搶著說:“她是溫先生的女朋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