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憨笑:“就代朕看看學宮好了,咱們難免有想不到的地方,呵呵,阿興年紀小,閎兒差不多大,正好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想什麼,回來告訴咱們,也好有個數不是?”

好吧,劉徹也是做父親的人,疼自己的兒子無可厚非。

“閎兒註定要坐到我的位子上,我怎麼能讓他太孤單?”劉徹正了顏色,“天子,本就是孤家寡人,要冷靜自持,既然選了閎兒,自然要給他最好的安排。我得給他一個能說說心裡話的人。”

“既然要給閎兒一個朋友,不如就是阿興了,”無奈地看著韓嫣,“由來先朝的臣子能興旺到新帝登基的不多,你對閎兒盡心,我不想看到閎兒以後倒疏遠了。阿興這孩子單純、性子也耿直,讓他跟閎兒好好相處,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也省得你掛心。

韓嫣輕笑。劉徹,對於他認定的人,從來是不吝給予的。選了劉閎,便要給這個接班人鋪好路,對韓家青眼相看,也要給韓家留一線生機。

“那就看他們自己了。不過是孩子嘔氣,過幾日也就好了。”

“但願如此。”

到底也沒有說如果他們不和好要怎麼辦。這才是劉徹吧。

其實,從來沒有把所有問題都丟給劉徹的念頭,既然是兩個人在一起,就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扔給一個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其實,興小豬沒那麼幼稚,敢把自家子孫教成直腸子,祖父大人會奮起於地下追殺兄弟三人的。

“嘿嘿,既不用當伴讀又不用故意疏遠太子,既然能拉近關係又不會靠得太近,你小子行啊!”韓寧一面咬著櫻桃,一面拿指節檢測小弟腦袋的硬度。

“不許打頭!”韓興抱著腦袋哇哇大叫。

“吵什麼!反了你!”韓寧翻白眼,也敲了一下,“咱們家的家規,哥哥有權敲弟弟腦袋!不服氣去敲阿曾!”

“什麼時候的家規,我怎麼不知道?”

“你沒瞧父親老是敲叔父麼?”

“啊?”

“啊什麼啊?這麼逗太子,你給我當心點!不想理他也別勉強,想討好太子的人多著呢。你便裝老實也給我在人前裝兩年,保管他記不起你來。”

“沒逗他,”韓興有些不高興了,“能玩到一起的人少,就他還好。只不過要在一起玩,他不能太小瞧我。”跟奴才似的呼來喝去,人家是棟樑!男孩子喜歡做強者,都想指點江山,所謂良禽擇木而棲,現在只有太子這根木頭可以選,只好把木頭雕得比較不像朽木一點了。

“少得意了,”韓靖吐糟,“跟太子打架的時候,你根本沒想那麼多!”非常肯定地語氣,“你就是練著練著驢脾氣上來了,什麼‘離得不遠不近的正好’,分明是闖完禍之後才發現結果沒那麼糟。”

被說中心事,韓興乾脆躺在地板上假裝睡著了……“我本來就在想怎麼能不當伴讀的麼……打的時候是生氣了,打完了就清醒了,所以馬上裝可憐當老實人,我還是很睿智的……啊……我在說夢話說夢話,呼呼……”

頂著侍中的名頭,韓興終於被再次拉進了未央宮。從板著臉旁聽,到一起討論功課,最後恢復了揮拳相向,只是死活不願再做伴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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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則道:“過近則狎。遠點兒也不錯,靠得太近,便容易見到不足之處,容易被挑到毛病。阿興先頭,就是離得太近了,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呢。”

韓嫣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我正琢磨著退位的事情……”

“什麼?”韓則驚呼。少跟皇家摻和,是韓家的信條,到了韓嫣這裡違反得厲害,韓則早就想讓弟弟離皇宮遠點兒。許昌也是在丞相位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