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死,不能離開你,我要見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小紀仍是生氣,但看卓飛文虛弱的樣子,心中又不忍,板著臉瞪了他一眼,不說話,卻也沒把被握著的手掙出。

我忙從旁勸道:“現在人沒事就是萬幸了,小紀你也別怪他了,有時候人腦子裡總有一根筋轉不過來的。卓公子啊,既然失手了,就別再想了,可別為了殺嚴康再搭一條命進去……”

卓飛文斜了我一眼:“誰說我失手了?”

“啊?你都被打成這樣了……”

“但我總算殺了嚴康。”

我頓時呆住,席炎眉尖一跳,沉聲道:“你真的已經殺了嚴康?”

“殺了。”

當朝國師被刺可不是小事,我還沒回過神,席炎已經吩咐席願:“去把外面的血跡都打掃乾淨。”

席願應了一聲剛站起來,不知何時消失的福伯推門進來,道:“血跡都已經抹去了,現在外面正在大搜捕,好象已經知道是卓公子下的手,很快就會搜到這裡,得想辦法躲一躲才是。”

“不可能啊,我自問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誰這麼厲害竟會這麼快查出是我?”卓飛文吃驚不小。

“先別說這個了,客棧裡一沒密道二沒暗室,要往哪裡躲?”齊齊小聲道。

“既然沒地方躲,就不躲,他們要抓的是卓飛文,只要卓飛文不在這裡就行了。”席炎看了我一眼,從容地道。

我笑眯眯地打量著卓飛文,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有了個老媽子,正缺一個伶俐漂亮的梅香丫頭呢。”

在等著搜捕的官兵上門的一長段時間裡,席炎一直沉著臉不說話,為免不小心惹到他,我帶著小天躲得遠遠的。

席炎恨嚴康,遠勝過恨京城皇位上的那個人,只是因為我激烈反對,他才沒有去殺嚴康為我報仇。如今被他念念在心的傷我之仇,竟被一個沒什麼交往的師侄給報了,也難怪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官兵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福臨客棧,除了本城的衙役公差外,更多的是京裡隨嚴康同來的禁軍。

“巫大人,你好忙哦,今天就見了你兩次,快進來坐一會兒,喝口茶吧。”我熱情無比地招呼著。

巫朝宗表情僵硬地呵呵笑了兩聲,怯生生地向旁邊瞄了一眼。

他的身邊,負手站立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俊朗挺拔的面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襲素色長衫,腰間繫一根青色絲絛,懸著一塊玉璧,此外別無飾物,可週身上下卻貴氣逼人。

席炎安然地迎了上去。

我得意地清了清嗓子。不是吹的,這個年輕人雖然生得如此招搖,但我家小炎跟他比起來,也半點不遜色呢。

“這位就是當年那位震動京城的少年狀元,大名鼎鼎的席大人吧?在下齊峰,真是久仰了。”

年輕人哈哈道。

“原來是齊六少爺。席某如今一介草民,六少爺客氣了。”

“哪裡,我一直聽敏兒說席兄你是人中龍鳳,今日得見,實屬三生有幸。”齊峰臉上掛笑,口中客氣,但眼眸裡卻藏著冷銳的敵視,冷冰冰無半絲笑意。

“那是敏世子抬愛。”席炎毫不在意對方尖針似的目光,側轉身向我的方向一抬手,“這是家父。”

齊峰轉過頭來,向我身旁的福伯垂首為禮,道:“老太爺真是鶴髮童顏,精神燮爍,早聽得敏兒說老太爺駐顏有術,神采非凡,果然一點不錯,看起來才象是五十出頭的樣子呢。”

福伯原本就是五十出頭,聽了這話當然不見得高興到哪裡去,哼也不哼一聲,反倒是我殷勤地陪笑道:“過獎、過獎了……”

“老太爺今年高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