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也感覺到了黑宴的目光,他不在乎的將手中的碎片向一旁隨手一扔,漂亮的丹鳳眼清冷如初,沒有絲毫改變,他抬頭示意溫白給他包札傷口,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什麼也沒說。黑宴暗中觀察了他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又進了實驗室,阿雅緊隨其後,房間內就只剩下溫白、宋哲以及他的兩個手下。

溫白小心的給他的傷口消毒,嘆氣道,“情況似乎有點糟糕。”

宋哲嗯了一聲,輕聲道,“卓炎那邊有什麼訊息?”

“暫時還什麼都沒有傳來,不過我昨天將新收集到的樣本派人給他送了過去,估計這兩天他就會給我回信了,”溫白低聲道,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支密封的小型針劑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卓炎前段時間派人送來的,他現在也在研究那個藥,他說這個雖然離最終的緩試劑還有點差距,但最起碼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可是你知道的,這種東西只能用一次,用完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黑宴不是傻子,況且他現在對宋哲的身體瞭如指掌,如果宋哲用了這支針劑那麼這個人就一定能察覺出來,到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全部暴露了,這個道理宋哲自然明白,他將那支針劑收好,面上如往日那般隨和,沒有絲毫改變。

溫白卻在心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和宋哲接觸的時間比較長,自然瞭解這個人,他知道這個人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前是寧願變得不受控制也絕對不會動那支針劑分毫的。溫白算著日子,眼看一個月又要將近,輕聲道,“按照這個事態推算下去,你到這個滿月會發作的比今天更加厲害,也許你到時候就不是捏碎一個杯子那麼簡單了,我儘量在滿月前與卓炎取得聯絡。”

宋哲想了想,點頭道,“我體內的毒到滿月那天估計也要發作了,黑宴到時候會給我注射解毒試劑,聽他的意思這個試劑會在體內迴圈幾天才會消失,也就是說在他下一次給我注射毒藥的時候中間會有幾天的空當,我儘量拖住他,如果你滿月前後能和卓炎取得聯絡我們就立刻動手。”

溫白點頭,“好。”他說完將繃帶仔細的給他纏好就走了出去。

時間悄然而過,生活表面上平靜如常,這天宋哲又和黑宴坐在陽臺一起喝茶。

“滿月又要到了,”宋哲淺淺喝了一口茶,抬頭看著黑宴,問道,“我很好奇,你這個滿月是不是又要準備在院子裡坐一晚上?”

“嗯,你怎麼知道?”黑宴的表情依然柔和,完全沒有驚訝的意味。

“我上次碰巧看到了,”宋哲實話實說,“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每個滿月都不睡。”

“是啊。”黑宴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笑容和煦,大方的點頭承認。

宋哲笑著放下茶杯,抬眼看他,“左川澤對你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黑宴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宋哲伸手慢條斯理的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輕聲道,“說你不在乎他吧,你能為了他一晚上不睡,甚至上次還對我說他是隻屬於你一個人的;說你在乎他吧,你能一連八年都對他不聞不問包括他糜爛的生活,似乎無論他怎麼和人發生關係你都不關心,而且我猜你到現在也沒有派人去查我和他的關係,對不對?”

黑宴繼續笑,“我不需要知道。”

“嗯,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為篤定你在他心底的位置不會動搖改變,因此才可以有恃無恐,”宋哲的拇指緩緩摸索著茶杯的邊緣,直直的看著他,慢聲道,“如此說來你不是不在乎,只是單純的對自己有信心,這樣分析的話他對你還是很重要的。”

黑宴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問道,“那你說這番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宋哲輕笑,手上稍微一用力,體內血液中的暴虐成分迅速聚集,只聽“咯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