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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立著隨便吃了點精緻西點,他微微笑了:秦風揚那傢伙到現在也不見打電話來,怕還在睡著?也罷,去頂樓的露天游泳池遊一會,等他起來再一道回香港。
走在去往電梯的轉角處,一付擔架阻住了他的去路。無言地皺了皺眉,他側身閃避,眼光無意地落在了那擔架上。
黑長濃密的睫毛,青紫一片的臉頰。身上蓋著條潔白的床單,卻有幾處隱約透著血跡,正一點點暈染開來。那睫毛……忽然心裡一動,他想起了昨晚驚鴻一瞥的那個侍應生,再仔細端詳,他確定了一件事: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是他?昨晚還好好的,怎麼現在?……
“他怎麼了?”吳非終是忍不住,問向了抬著擔架的兩個大漢。
“不過小意外受了點傷,這就送他去醫治。”一個人答,口氣恭敬,臉上卻隱約透著些憤怒和強壓的悲切。同事的傷害放在眼前時,兔死狐悲的感傷總是難免。
“昏倒在1608門外的,又遇見一個變態!”一個抬擔架的男子憤憤地低語。
“怎麼搞的?Ken他不是不下海的麼……”另一個年紀稍輕的眼眶有點微紅,看了看擔架上昏迷著的男孩:“怎麼會被玩成這樣?”
1608號房?那是他幫秦風揚定的房間。——怎麼會?!吳非猛地一震,看著擔架上了電梯,忽然飛快搶上前來,腳跟抵住了就要關閉的電梯門。
“我和你們一起去。1608房那房間的客人——是我的朋友。”他口吻不容置疑,看著擔架上的人。
……“身上多處毆傷和菸頭燙傷,軟組織挫傷,有失血和脫水現象。雙|乳有被工具穿刺過,直腸嚴重被侵犯,括約肌有大片撕裂,需要手術縫合,不然會有後遺症。我幫他的傷口做了基本處理,但肯定是要送大醫院的,這裡沒法做專業縫合手術。”聽著銀都的專屬醫生做的檢查結論,吳非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
“李經理,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昨晚玩得過火了些。”他彬彬有禮地向身邊靜默的大堂經理點點頭:“既然他還在睡覺,那就先由我來代他處理好了——依照銀都的規矩,我們該賠付多少醫藥費比較合適?”
“吳先生,來這玩的很多客人也喜歡玩SM,本來只要事先說好你情我願,是沒什麼的——我們銀都的公關也不是沒見過世面。”那李經理倒也不卑不亢:“可這次被貴友秦先生弄傷的這孩子,本來卻只是個侍應,倒是我們怕不好對他的家人交代。”
沉吟一下,他道:“銀都的規矩,除了對客人負責,員工的利益也總不能不聞不問。”
“我明白。”吳非頷首,從懷中掏出支票簿填了一張,微笑:“這些不夠的話儘管再加,我希望這男孩的治療不出任何偏差。”
“夠了。我們會幫他盡心醫治。”並不推讓,那李經理接下了他的支票。
轉了身,吳非忽然一怔,檢查床上的男孩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迷惘地看著身前那頎長男子遞出支票的手,Ken渾身的傷痛一點點泛上來,開始劇烈撕扯他的神經,可腦海中的記憶反倒清晰了些:關於昨晚的一切。而這個人……沒錯,是那個姓秦的禽獸的朋友。
對著那雙漸漸清明的眸光,不知怎麼,吳非一向冷靜的情緒竟有了點微微的波瀾。走上前,他低聲道:“你怎麼樣?”
得不到回答,那雙年輕的眼睛裡漸漸湧上的是極度的厭惡,痛楚,還有強忍的一絲驚怕。似乎想躲開他伸過來輕撫的手,那男孩掙扎著向後一仰,嗓眼中發出了幾聲嘶啞的低吟。
“他暫時說不出話,看樣子被迫Kou交了相當長的時間,口腔紅腫,咽喉有出血。”那醫生的口氣是“僅是陳述”的木然,卻讓吳非有絲惱怒:該死,秦風揚不過喝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