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喬姨娘低頭,面上平靜,溫柔說道:“榮寧公主說的沒錯,先夫人柳氏曾將三小姐放在妾身膝下將養,然而妾身無才無德,教養不好三小姐,以致於今日對公主出言不遜,另外以妾身之身份的確難當容府主母之位。”其實喬姨娘也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只是前面有柳氏這個丞相嫡女壓著,她進門也只能為妾,但也是貴妾。柳氏死了,她升做主母也算合情合理。只可惜她的女兒不安分!

“姨娘!”容芙低喊一聲,怎麼可以這樣,姨娘若不能成為主母,她豈不是永遠是個小小的庶女,永遠抬不起頭來?容淺她是公主又如何,難道還管到自己父親抬人這事上了嗎?

喬姨娘看了容芙一眼,這丫頭看似沉穩,做事怎麼這般毛毛躁躁,她也不想想,四小姐現在是什麼身份,她們是什麼身份,就敢那樣跟她作對,完全將她先前告誡她的話都忘記了。如今她也只能讓四小姐如意了,況且四小姐這樣打壓她何嘗不是在警告她。

“其實喬姨娘升做夫人一事,為父也是想要與你商量的,只是這幾日你一直在普救寺裡,沒來得及告訴你罷了,聽你這樣說,也是這個理,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吧。”一旁,容德庭討好似的看著容淺,無論什麼都比不上榮國公府的安危跟他的體面。

“父親!”容芙驚呼一聲,父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先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對姨娘好,知道母親這些年被柳氏欺壓,他卻無能為力,所以想要補償她嗎?這就是他的補償?

容德庭橫了容芙一眼,不悅說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喬姨娘見狀,連忙擋在了容芙面前,賠笑說道:“三小姐怎麼會有什麼意見呢。”說著她看向容淺,哀求說道,“榮寧公主,三小姐不懂事,全都是妾身這個姨娘的錯,若是公主要責罰,就責罰妾身吧。”

容淺看了喬姨娘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愛惜女兒、還算識趣的份上,現在地上就不止容嫣然一具屍體了。她沒要求她們非要夾著尾巴做人,但是至少也不要來給她添堵。容芙不是想要成為榮國公府的嫡女壓她一頭嗎?那她就讓她永遠實現不了好了,這世上最大的折磨便是求而不得。

“我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容淺忽而轉身,朝著寧馨苑的方向走去。

“恭送公主!”喬姨娘恭聲說道。

紅玉跟綠蕪看了一眼面上一臉憤然的容芙,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又看了一眼喬姨娘,轉身跟著容淺離開。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都散了。”榮國公見容淺離開,先前憋著的氣瞬間撒到了一眾圍觀的奴僕身上,誰讓他們瞧見了他狼狽的樣子,心裡對容淺愈發不滿了,在人前竟然都不給他這個父親留顏面。他掃視了四周一眼,自覺無趣煩悶,朝著大門外走去。

如此一來,僕人們也都散去,只留下幾個伺候的人並喬姨娘跟容芙幾人。

“姨娘,你真的甘心嗎?”容芙見四周的人都散去,留下來的也都是自己院裡的人,當即拉下臉衝著喬姨娘說道。

喬姨娘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明明她比四小姐過的好,可是怎麼就沒有四小姐一半的聰明、氣勢呢。她掃了一眼地上無人問津的容嫣然,曾經這是她們母女兩曲意討好的物件,如今就這樣暴屍於此,死不瞑目。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曾過問半句,看起來真是可憐至極,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希望跟她一樣躺在這裡嗎?”喬姨娘忽然指著地上的容嫣然,問容芙。

容芙一愣,看了容嫣然一眼,眼底滿是厭惡,不滿說道:“娘,你幹嘛拿我跟她相提並論。”從前受了容嫣然多少的氣,如今容芙就有多快意,她容嫣然不是仗著自己是嫡女瞧不起她這庶女嗎?現在還不是身敗名裂,不得好死,活該!

聽著這,喬姨娘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