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脫了胤礽的懷抱,這次他倒是沒有作梗。她頭也不回地匆匆走了出去,直到轉過迴廊,再也感覺不到背後那兩道熾烈的眼光了,才大大鬆了口氣,腳一軟,差點就跪倒在地上。

急忙扶住了旁邊的樹幹,她深深喘了口氣,驚魂稍定。實在沒想到胤礽做事竟然會如此的不顧後果,今天她確實有些託大了明知道不該在無人陪伴的情況下與別的男人獨處,卻還是沒做任何準備就去了,早知如此,即使拼著受罰也不該聽從那荒謬的命令。現在想想,一個男人單獨邀請弟媳相見,早就有了徵兆的,她卻總有著僥倖的心態,覺得胤礽當不會無視倫常道德,才會把自己陷入那極端危險的境地。

今天實在是太險了到現在她也沒搞清楚胤礽為何會放過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哪怕他霸王硬上弓,強行要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女子天生力氣不如男人,所謂的反抗只不過是一句笑話,除非真的是豁出命去不要了,否則誰又能阻止一個男人、而且是堂堂太子爺的施暴?

勉強支撐起身體,她踉踉蹌蹌走出了紫禁城,看到停在門口等著的自家的馬車,還有正站在車旁翹首以待的秋玲,頓時百感交集,竟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忍不住瞬間溼潤了眼眶。

全身突然都有了力氣,她小跑著衝過去,正好秋玲見了她,也高興地迎上前來,卻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含淚的眼眸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主子……”她只來得及說了這麼兩個字,就被晴鳶打斷了。

“回去”她低聲說著,然後不管不顧徑自上了馬車,那速度快得就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秋玲愣了一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好記得做奴才的就是要遵守主人的命令,於是她也趕緊跳上馬車,對車伕說道:“快,回四貝勒府。”

車伕不敢怠慢,趕緊一拉韁繩,操控著馬匹向著四貝勒府的方向駛去。

秋玲進了馬車,只見晴鳶靠在車廂上,蜷縮著身子,耷拉著腦袋,是前所未有的沮喪,甚至還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她吃了一驚,自己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從小就是個爭強好勝的,後來又什麼事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幾曾見過這樣的她?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她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靠了過去,輕聲問道:“主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會……”

自從上了馬車,晴鳶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些,一放鬆,一直堵在心裡的羞憤和委屈就再也忍不住。如今再聽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的關切詢問,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抬起頭,還沒說話,豆大的眼淚就象斷線的珍珠一樣滴落下來。

“主子……”秋玲徹底的慌了手腳。

印象中,主子從未有過這般悽慘的景象,自從懂事以後,已經很久沒這麼哭過了啊果然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吧?但今兒個主子不過是進宮去探望太子妃,又有誰會令她如此傷心?難道是太子妃?

她的臉色變了,急忙拉住晴鳶的手,急急問道:“主子,難道是太子妃給您難堪了?”

晴鳶正是情緒崩潰的時候,除了哭以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玲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預設,當下義憤填膺,憤憤地說道:“太子妃實在太過分了不過是幾個奴才犯了事,咱們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從輕發落了的。若是真的算起來,她那幾個奴才既然在我們的莊子上做事,犯下那種錯處,便是打死了誰又能說半個不字?咱們去找她,那是給她面子,她不知感激也就罷了,怎麼可以得寸進尺,給您難堪?”

她心中氣憤,頓時罵罵咧咧說了許多。晴鳶見她一心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的委屈總算是減輕了一些,好過一點了,哭聲也就漸漸減小了,終於可以凝聚起一點兒精神,搖了搖頭道:“不……不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