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時候,宋橫波氣勢見長,陰陽怪氣的同她說了幾句。

縱然跟在宋以歌身邊的綠珠氣憤的不行,可宋以歌卻還是心情極好的將袖口掩著線往裡頭翻了翻。

半路上,綠珠還是覺得忿忿不平:“姑娘,四姑娘怎麼有臉與您說那些話!而且,您竟然還受著了!”

宋以歌抬眼一笑:“這有什麼,我今兒心情好,讓她幾句又如何?反正呀,四姐大喜的日子也將近了,你就少和她計較了吧。”

“大喜?四姑娘?”綠珠愕然。

宋以歌頷首,想起臨別時,那位徐公子眼中流露出來的依依不捨之情,她猜都能猜到,最晚不過後日,那人必定會登門提親,恨不得趕快將人娶回去,以解相思之苦。

她將手邊的車簾捲了一半,看向街市,那有賣小糖人兒,還有說書的,還有擺出來買餛飩的小攤子,熱熱鬧鬧的匯聚在一起,她道:“綠珠,你說我要不要再去一趟搖光寺?”

綠珠聞言,只覺得心驚膽戰:“姑娘您還敢去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宋以歌笑著,將車簾放下回身看向綠珠,“你呀,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說完,馬車突然晃盪一下,宋以歌沒有坐穩,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頭正好磕在了馬車中的擱著的小几上。

小几上放著的物什,也零零落落的灑了一地。

“姑娘。”綠珠頓時就被嚇得支起身子過去,將人扶了起來,馬車內光線昏暗,又有些逼仄,她瞧不太清,只隱隱聽見她家姑娘喚痛的聲音。

憑著外面隱隱透進來的光線,綠珠將宋以歌扶了起來,重新落座,還未坐穩,就又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呵斥:“前方是何人,竟然驚了我家姑娘的馬車!”

剛才的昏厥感,慢慢的消失,宋以歌扶著車壁,讓綠珠將自己扶了出去,站在馬車板上,只見日光朦朧浮現,一個身形修長的俊朗少年郎正高高的端坐在馬背上,張揚的不可一世。

少年著黑衣,頭戴玉冠,冷戾而張揚。

“宋府的姑娘?”少年騎在馬背上,眼神冷戾的瞧著她。

“是,不是公子何故要驚了小女子的馬車?”宋以歌平靜地問道,“而且金陵城中,禁止縱馬。”

“我縱馬的確是我的不是,我向姑娘道個歉,實在是因為在下有急事,不知姑娘可方便讓個道?”少年容顏皎皎,就算是盛氣凌人也顯得格外生動好看。

不等宋以歌回話,就聽見宋橫波更加囂張的聲音傳來:“不許!他驚了我們的馬車,還想我們給他讓道,憑什麼!”

接著,宋以歌便瞧見宋橫波從後面走了上來,走得又急又快,怒容清晰可見,不過宋以歌還是瞧見了她此刻髮髻散亂,就連衣裳都有些不整,對比起自己額頭上磕了一個頭而言,她的確不算什麼。

少年依舊懶洋洋的坐在馬背上:“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還想如何?”

“四姐。”宋以歌也從馬車上下來,拉扯了她的袖子一下,轉頭低聲道,“你還是先回馬車中去吧,你髮髻都亂了。”

宋橫波聞言,不但沒有她的話,反而還一把將她的推開:“這事你給我閉嘴,你今兒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別想從這兒過去。”

末了,宋橫波還覺得不夠,又補了句:“你可知我爹爹是誰?”

少年嗤笑:“就算你爹爹是天皇老子又如何?”

宋以歌清咳幾聲,對著身邊跟著的丫鬟使了個眼神,上前擋在了宋橫波的面前道:“公子,你驚了我們的馬車,本就是你不對在先,公子竟然還這般盛氣凌人的,恐怕不太好吧。”

“那你想如何?”少年眉間不耐之色漸漸顯露了出來。

“下馬,賠禮道歉。”宋以歌仰頭看他,“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