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灑在宮簷上,庭階也隨之染上點點昏黃。

其實冬日的黃昏遠不如夏日來的震撼好看,甚至還帶著比白日更強烈的冷意。

宋以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整張臉便慘白的厲害,半分血色也無。

凌晴抱著暖爐上前,想要塞到宋以歌的懷中,卻反被她給塞了回來:“天冷,你自個抱著吧,別涼著了。”

“我身子到底比你好些,再說我若是病了,侯府依舊是侯府,可你若是病了,我一個人可撐不起來。”凌晴笑,到底也沒強硬的將暖爐重新塞回去。

“這院子光禿禿的,有什麼好瞧的,回屋歇著吧。”凌晴說著便仰頭看著她的側臉。

就算是易了容,凌晴也覺得她同宋以墨還是很好分辨的,宋以歌的輪廓要更秀致些。

說話間,一個小廝走了進來,手中似乎還拿著東西。

凌晴噤了聲。

那小廝直接就走到了宋以歌的身前,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東西給遞了出去:“侯爺,這是我家老爺的書信。”

“你家老爺是哪位大人。”宋以歌接過之後,才問出了口。

小廝笑:“老爺說了,侯爺看了這封信後就明白了。”

凌晴緊張的拉著宋以歌的袖子。

宋以歌側目朝她笑了下,伸手便將小廝遞來的書信拆開,她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倏爾一笑,拱手道:“多謝,請替宋某轉告外祖父,明兒我一定準時赴約。”

“侯爺能明白老爺的一片苦心便好。”小廝高深莫測的一笑,行了禮之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凌晴被宋以歌的話給弄懵了,半響之後,她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宋以歌:“是祖父的書信?”

“嗯。”宋以歌將書信擱在了凌晴的手中,“你也瞧瞧吧。”

凌晴倒也沒有同她客氣,她將宋以歌的衣袖放開,拿著書信便進了屋。

宋以歌跟在她的身後。

末了,她將書信擱在小几上:“祖父這是想要提拔你?”

“大概吧。”宋以歌含糊道,卻是沒有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說出來。

如今凌家太盛,雖說淮陽候府元氣大傷,可到底在軍中還是有一定的分量,再加上淮陽候府與凌家又是姻親關係,可不見得陛下會真的聽之任之,順著外祖父的意思提拔他。

除非……宋以歌反手扣在案上,輕巧的將書信給撈回來,壓在了手掌之下。

建寧近海,所以在吃食上自然也偏向海中的東西,味道也甚是清淡。

傅宴山怕這位來使吃不太慣,又特意讓人給他另做了些。

那位兵部侍郎便一手夾著小菜,另一手拿著小酒,悠悠閒閒的喝著,與傅宴山說著近來金陵城中發生的事。不過能混到這個位置的,大多都是人精,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心中也是門兒清,許多事也只是略微提點一二後,便笑著說起了另一件事。

傅宴山好脾氣的一直笑著,這些事他知道可要比這位兵部侍郎詳盡得多,只是他不怎麼感興趣罷了。

酒過三巡後,傅宴山從席上下來,親自過去給這位侍郎斟了一杯酒。

許是已經喝上頭,侍郎笑眯眯的也沒有推託,他接過了傅宴山的酒,又笑:“不知將軍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的的確確是有一件。”傅宴山也不含糊,很是直接便對著侍郎說。

兵部侍郎笑眯眯的眼有了幾分凝滯,不過很快便接上:“有什麼話將軍直言便是,下官若是知道的,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並非什麼大事。”傅宴山道,“想必秋大人也知我身負婚約一事吧。”

兵部侍郎點點頭,神色放輕鬆了些,這些他的確是知道的,而且這位將軍娶的還是淮陽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