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宋以墨在傅府被養得極好。

比之上次所見,面色要更紅潤些,臉蛋也圓潤了些,再也沒有先前的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宋以歌笑道:“兄長這些日子過得不錯。”

宋以墨從宋以歌進來時,便一直盯著她瞧,覺得著實有些驚奇,如今見著她笑了,自個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一笑,兩根手指頭捻著:“也是託了傅將軍的福。”

“宋兄喚我子瑕便好。”傅宴山說道,臉色倒也不是原先那般冷冽叫人不好接近。

三人打了招呼之後,宋以歌便將凌雪的事同宋以墨給說了。

宋以墨想了一會兒,反問:“那這事不知妹妹又何看法?”

“我原先倒是有打算,不過這事與你相關,還得問問兄長的意見如何。”宋以歌便道,“我原是想,若是凌府容不下凌雪姑娘,便將她接回淮陽候府去,總歸她是你的恩人,我們總不能忘了去,等著凌雪姑娘再長一兩歲,便給她一筆嫁妝,將她給嫁出去,如此倒也不算辱了她,只是如今我瞧著,怕是——”

察覺到宋以歌的吞吐,宋以墨追問道:“怕是什麼?”

“請神容易送神難。”

一句話,叫三人都安靜下去。

午時過後,宋以歌便回了侯府。

剛至影壁處,便聽見府外傳來了車輪碾地的聲音,碾在青石板上,引得宋以歌回了身。

馬車似乎才剛停下,裡面便有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從中鑽了出來,身姿碩長,但在冷風中卻稍顯孱弱,特別是那種美人面,如此倒是有了幾分雌雄莫辯。

不知怎地,她突然就想起了原先不知在哪聽到的一句話。

總得概括下來,便是說凌初生就一芙蓉面,像極了以色侍人只會搬弄權術的佞臣。

凌初幾步並作一步走到了宋以歌的身前,見著她還在神遊時,便伸手晃了晃:“在想什麼了?”

宋以歌慢吞吞的搖頭:“大理寺不忙嗎?你怎在這個時候來了?”

“有事與你說。”凌初警惕的用餘光環顧了一圈後,便道,“先進府吧。”

如此她便一路將他引至了清風院。

書房內的地龍如今是不分晝夜的燒著,剛進屋一股暖氣便襲捲了全身。

她搓了搓手,讓手指恢復些溫度後,這才將裹在外面的大氅脫了,遞到了夜三的手邊:“讓人去泡壺茶來。”

茶很快就泡來遞到了兩人的面前。

宋以歌鼻尖還是有些微紅,她用汗巾捂著口鼻,慢慢的吸了口氣,又揉了揉才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誰知凌初不答反問:“與你共事的同僚,可是章潯?”

“嗯。”宋以歌其實還在發呆,神遊的有些遠,聽見他的問話,也是回答的後知後覺的,“怎麼突然說起他。”

凌初道:“章潯身後靠著的太子。”

宋以歌詫異的挑眉:“若是靠著太子,為何現在還在這兒混著,難不成太子連個官都不願給他升升嗎?”

他搖頭:“並非是你想的這般簡單,章潯這人你平日注意些便好,倒是你同豫王……”凌初將人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你怎麼和他走得近?按理說,你們該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的人。”

宋以歌也面露出幾分狐疑來:“其實我同豫王也不算多熟識,頂多在一起喝過兩次酒,其餘的倒也沒什麼交集了。”

“你好端端的,為何要與他去喝酒?”凌初緊接著反問。

宋以歌回想了下,她同豫王初次去喝酒的那一日,好像是被他當街攔住的,然後就稀裡糊塗的跟著去了:“怎麼?豫王可是有什麼問題?”

“我瞧著傅將軍好像也不怎麼喜豫王。”

凌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