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覃站定後,有些狐疑的在她身上轉悠了一圈,總覺得宋以歌怎麼見了主子裡面之後,變得怪怪的。特別是看向他們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在極力遮掩著什麼。

他心下沉了沉,問道:“何事?”

宋以歌將手往袖子裡一縮,笑道:“我力氣小,抱不動傅將軍,還要麻煩風覃大人了。”

“姑娘實在是客氣,喚屬下風覃就好。”

風覃說話間,已經上前去將傅宴山重新扶著躺了回去,湊上前去時,他還特意往他臉上瞧了瞧,見著並沒有動過的痕跡,心頭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他重新站了起來,對著她道:“如今主子還未醒,還要麻煩姑娘多陪陪主子,若是主子知曉,必定會很開心的。”

宋以歌一一點頭應了,風覃正要告辭離開時,身後便傳來了一道風,接著一股有些嗆人的薰香味,便從一旁傳了來。

她還未回頭看之前,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跑了進來,接過轉身仔細一瞧,就瞧見瀋州正一身朝服站在那,衣衫不整,臉上都還有明顯的脂粉印。

宋以歌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些。不過瞧著他,倒是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如今這脈絡倒是越發清晰,比如說,傅宴山在金陵沒呆多久,怎麼會同瀋州關係這般好,這其中要說沒什麼貓膩,她都不太信。

可若是傅宴山便是沈檀了?

那就說得通了。

這天下間,誰不知道瀋州最緊張的便是他的這位七哥。

瀋州倒是沒有想到宋以歌竟然也在這兒待著,見著這人,瀋州立馬就危險的眯了起雙眼,可以說是毫不客氣地質問:“你怎麼在這兒?”

風覃倒是身子有些僵硬的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不太明白這兩位怎麼會不對付。

“十一殿下。”宋以歌俯身行禮後,便溫順的退至一旁,並未作答瀋州的話。

對於瀋州的不喜,她倒是能揣測出一二來,其一是因為她連累至傅宴山受傷,其二便是因為她與凌月前段時日太過親密些,這位主便吃了味。

見著宋以歌沒有自討沒趣,他也懶得同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計較,他幾步上前,便牢牢地佔據了傅宴山床邊的位置,擔憂的坐了上去:“兄……傅子瑕怎麼還沒醒?你們找大夫了嗎?要不要我去宣個太醫來瞧瞧?”

一連串的話,如炮語連珠似的甩出,根本不給風覃一丁點作答的空隙。

見著他這般模樣,倒是讓宋以歌想起以前沈檀對他的評價,性情略顯急躁。原先她倒還不覺得,如今瞧來,倒是卻覺得的確如此了。

問完之後,瀋州一轉頭,又見著宋以歌,頓時就不耐煩的皺眉:“宋七姑娘怎麼還在這兒?”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逐客了。

風覃為難的瞧了她一眼,正想幫襯她說上幾句時,宋以歌倒是挺知情識趣的,朝著瀋州行禮之後,便從善如流的出了屋。

瀋州輕哼一聲:“你瞧她那樣,心中眼裡哪像有半分兄長的樣子!”

“就算沒有,主子也希望他醒來第一眼見著的是七姑娘,而非殿下您。”風覃面無表情實事求是的說道。

瀋州氣急敗壞的動了動嘴角,可最終也只能化成一句冷哼。

從暖和如春的屋外出去時,宋以歌這才發現外面竟然落了雨。

雨勢不大,卻也可見那密密綿綿的細雨不斷地飄落。

夜一撐了柄傘,就站在石階之下。

燈火幽謐,映在那人凜冽的眉宇間。

宋以歌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朝著夜一走去,因著怕她被淋著雨,在宋以歌走來時,他便幾步並作一步,率先過去,將傘撐在她的頭頂:“姑娘若是來這兒,至少該同屬下說一聲的。”

“我想著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