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的頭部有些受損,這才導致他記憶錯失,神經失常。內傷這些倒是次要的,只要用針灸和炙法進行治療,然後好好調養數日,便可以痊癒。只是舊毒——”

他用最低沉的聲音徐緩的開口,卻又似乎是很刻意的停在了轉折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在說完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鬱琉欽,目光閃爍,黑眸明亮得令人有點不安。

頓了頓,他那眉目間忽然遊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地,旋即又恢復正常,“他以前中毒過深,只是用內力壓住了,並沒有真的將毒氣排除體外,如今年數過久,他體內的毒已經擴散到奇經八脈,想要解毒確實有些困難了。不過,此刻若是有一個功力高強的人在,那就容易得多了。”他輕聲細語的吐出了最後話,玩味地斜睨了鬱琉欽一眼,眸光閃爍,倒是嘴角那抹笑,始終未曾褪去,頓時就變得慵懶而深邃。

聽他這麼一說,陸苑一有些犯難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到哪裡找一個功力高強的人啊?大概是因為腦子一時短路,她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鬱琉欽。

鬱琉欽顯然知道白君逸含沙射影地在指誰,並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心下便有了主意,對著陸苑一柔聲道,“不用擔心,還有我在!”

陸苑一一聽,立馬反應過來,竟然笑了,順從地點頭。

白君逸聽後,突然嘻嘻笑起來,看著鬱琉欽的那雙光彩橫溢的眼仁裡似乎明白地寫著“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

因為今日天色已晚,於是幾人便決定好明日再為璽沉淵療傷。

白君逸帶著璽沉淵去了隔壁院落的寢房休息,頓時,書房內就只剩下了鬱琉欽與陸苑一。兩個分別多日的情人,自然有不少的話要說。

鬱琉欽牽著陸苑一的手走到窗旁的椅凳上坐下,又攬住她的纖腰要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陸苑一倒也沒掙扎,想起兩人早將親親抱抱都做了個遍,此時再扭扭捏捏也是矯情,索性大大方方便在他腿上坐了下來。

鬱琉欽低下頭來,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隨著一陣溫潤柔軟的觸感襲來,陸苑一聽見他綿軟低柔的嗓音輕輕響起,神情柔和無比,他說:“這幾日可有想我?”

“嗯。”陸苑一在他柔和的目光裡用力點了點頭,一邊在他懷裡反覆輕輕磨蹭,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悠悠問道:“你呢?”

“很想!很想!”鬱琉欽挑起她鬢邊一縷髮絲,情極其寵溺,想起這幾日的分分秒秒的等待,心裡又有些苦澀,臉上卻不見絲毫流露。他笑,語氣很輕,說得極慢:“你不回來……我沒辦法吃飯睡覺……”

這說的的確是實話,她走了以後,他一直睡不著吃不下,真心擔心她有什麼意外,心中毫無安全感可言,於是,整日裡頭昏腦脹,很有幾分辛苦。

陸苑一聞言,驀地心頭一酸,緊緊抱住他溫暖的身子,沒有多說什麼。

鬱琉欽卻只是定定地凝視她,良久之後,只聽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附在她耳畔低聲呢喃,沉沉的聲音如同最溫柔的魅惑:“對不起,都是我沒能及時找到你,累得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還險些喪命。”

“這並不是你的錯。”陸苑一淺淺的吁了一口氣,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看到他那自責的表情時,眼睫微微抖動了一下。

但是,他仍舊不得不自責,並且承認那是事實。

她有危險,他卻不在她的身邊。這讓他難過之餘更有點黯然。

難道,他真的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麼?

思及至此,他不由眯起眼,心尖一窒,臉上那好不容易稍稍綻放的笑容又收斂了。

但,幸好!幸好她安然無恙!

垂下眼簾,睫毛如羽蝶攏翅,在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暗青的陰影,陸苑一無奈的輕輕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