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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若岫搖了搖頭,“我能活至今,已是上天厚待,就像是多出的福分,原本就不該得……”她心內一凜,不再說下去,兀自出了神。
她卻想到很久以前不知什麼地方讀過一支“寄生草”:漫搵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如今的自己就像是寄居在陶若岫的軀殼之中,不知因何而來,不知為何而往,保不準何時便要隨緣化去,自然是比之那兩個人要無牽無掛。
“因為這樣,才諸事無求麼,無所謂生死,也不在乎樂山和樂水。”他並沒有看她,象是在問,又像是在直述。
“不是的,”若岫抬頭,碰觸到他的目光,卻似能看透她一般。她就這麼呆愣的看著他,沉心靜想,半晌才似有所悟地道,“他們,是不一樣的。”
子默也不作聲,只是將力道放得更輕,動作溫柔的像是春風拂過一般,若岫微微眯著眼,半靠在一邊的石頭上昏昏欲睡了起來,只偶爾掀開皮肉時痛得吸氣輕哼。迷迷糊糊間,忽然感到手上一陣濡溼,微涼的感覺代替了刺痛和麻癢,睜眼卻見到子默正在給她的手敷藥膏,手邊放著一個精巧的小瓷罐,若岫舒眉微笑,伸手抓起那小罐子,來回把玩。
沉默間,只有火堆噼裡啪啦作響,若岫覺得洞裡的溫度稍稍上升了些,四肢百骸也漸漸暖了起來,卻忽然面色古怪的陡然站起來。子默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若岫卻漲得滿臉通紅,支吾了半天方道,“你,先出去一下可好?”
子默挑了挑眉,卻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出去,甚至還體貼的將洞口的藤蔓荊棘攏了攏,遮住洞口。
若岫拍著腦袋呻吟出聲,為什麼沒人告訴她現在該怎麼辦?從前看電影電視山洞過夜的情節,為什麼都是什麼淋雨更衣,卻從來沒有過這樣尷尬的時候?若岫想了想,掏出那隻匕首,將自己貼身的內衣下襬劃開,還好她穿的都是比較實用的棉布衣衫,如今卻是被當作救命稻草一般,若岫一邊將撕開的布條收攏,一邊自嘲的道,“蘇菲夜用加長?可惜我比較喜歡絲薄型的。”
整個過程比想象的複雜的多,若岫折騰得滿頭大汗,卻又忍不住慶幸,還好已經是第三天,若是第一天……她打了個冷戰,簡直不敢去想,又覺得好笑,於是傻乎乎的哈哈笑了起來,她這邊笑著,洞外卻傳來子默的聲音,“能進去了麼?”
若岫手忙腳亂的把換下來的東西團成一個小團,塞進方才挖的坑裡,拍上土,又粗魯的拽過一大把枯枝殘葉蓋住,還極其奢侈的倒出水囊裡的水,沾著多餘的棉布拼命擦了手,環視自周,自覺沒有什麼破綻,方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對著洞外道,“進來吧。”
子默手上拿了一堆東西,因為光線比較暗,若岫看不清是什麼,只看到他順手放在了洞口,他走近火堆坐下,忽然愣了一愣,又眨了眨眼,臉慢慢的紅了起來,若岫緊張的看著他,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心裡通通亂跳,只覺得要是被他知道了這等糗事,就沒臉見人了。
兩人這麼各懷心思的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竟都沒開口說話。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若岫忍不住開口道,“那個……”
“你……”沒想到子默也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若岫忙讓道,其實她根本沒想好要說什麼,只是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在沉默中變態了。
子默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他想了想,轉身跑去洞口,把剛才放在那裡的東西拿了過來,是一捧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蒲公英,若岫看著遞過來的那束蒲公英,面色有些古怪,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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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於是我自己客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