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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或許是因為離別在即,惜言如金的子默奇怪的話多。
“呃,看,雜書上說的。”可惜話題不好,若岫此時卻接不上話來。
“你不怕?”子默忽然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那眼神讓若岫幾乎要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爆料說自己其實就是一個狼人,不禁覺得好笑。
“有什麼可怕的,不還是個人嘛,”若岫豪氣萬千的說,想了想,又很沒骨氣地加了一句,“唔,只要,他不來咬我。”此話一出,剛才的氣勢全沒了。
子默又露出淺淺的笑,右頰竟依稀露出一個淺淺的靨窩。兩人這麼一句兩句的說著,寒氣愈深,若岫漸漸覺得開始發冷,便和子默慢慢往回走。
回到破廟,已是萬籟俱靜。那邊一群人中,守夜的黑衣男子只是隨意看了兩人一眼,就又眯上眼轉過頭去。火堆還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著,屋裡比屋外暖很多,若岫安靜的躺在草蓆上,心裡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第十六章 薄言還歸
微水城一幅繁華景象,若岫和子默卻早已是一身疲憊,只勉強還算衣衫齊整,兩人無心觀看沿路景物,向路人問得方向,便徑直朝城東吳家行去。
遠遠看到一道紅漆門,門上扁書:吳宅。就見得昨晚那一群人在門口投了帖,隨即被迎出門外的傅青雲和老和尚請了進去,若岫和子默對視一眼,走到門前。
“煩請通報求見你家主人。”子默走上前,對那門房說。
門房將信將疑的看了看他們,問道:“請問是何方人氏?可有拜貼?”
“我們是隨陶家一同南下的,路上走散了,便來這吳家尋找陶家之人。”
門房輕蔑的看著他們沾滿塵土的衣衫,“陶家兩路人馬已在日前全部到達,未曾聽得有何人遺漏。”
若岫見得子默吃癟,有些想笑,一路風餐露宿都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竟是到了這門口,被這以貌取人的門房擺了一道,進不得門去。
兩人正僵持著,便聽得遠處得得的馬蹄聲,若岫舉目望去,看見一騎由遠至近的駛來,掀起黃沙滾滾,越來越近,刺目的陽光明晃晃的讓人看不清楚,她不禁眯起了眼,抬頭想看個究竟,只見得那翻滾的黃沙中依稀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騎士便已飛身落馬,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若岫撞進了一副結實的胸膛,感覺自己鼻子像是要斷了似的,不禁哀嚎出聲。
“小岫!”那人的聲音和若岫的哀號同時響起,語氣中的驚喜不容置疑。
若岫透過那肩膀,竟看到子默向來安靜澄澈的眸子裡烏雲密佈,深沉又難懂。她眨了眨眼,又看過去,那眸子卻又恢復了一貫的清澈透明,正待再看,手腕卻傳來一陣痛。
奮力爭開桎梏,若岫哀怨的看向樂水,“大哥這是在報我摔了你青玉茶碗的老鼠冤麼?”
樂水挑了挑眉,“我說那青玉茶碗怎的再也找不到了,原是被你砸了。”
若岫心道不妙,一時忘形說溜了嘴,竟撿了個不該說的話頭,忙端出無辜的表情,“什麼?小岫這兩日疲於奔波,想是累的有些糊塗了,說了什麼有時候自己也記不得的。”說罷,還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樂水的面色本來有些陰沉,見她如此作態卻忍不住笑了,若岫見逃過一次,鬆了一口氣,扭頭衝子默笑笑,子默走過前來,向樂水拱了拱手,二人便由樂水引著進了吳家。旁邊的門房聽得樂水那句小岫時便已然面色發白,此時大氣也不敢喘的立在一旁,只低頭望著地面似乎能看出花兒似的,若岫和子默卻連理都沒理,徑自前行,那門房這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花廳裡滿是人,首座上是吳家的主人吳老爺,左手邊依次是陶老爺、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