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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也這麼說,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更重要,就算大哥能狠心拋下我不管,也要考慮今後小樂山的生計啊,我一個弱女子,怕是無法照顧他周全的。”若岫努力將眼裡的淚逼回去,勉強用輕鬆的語氣說。
樂水聽了若岫的話,沉吟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別哭喪著臉,別人還道是我欺負小岫,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別擔心,我自然會和你們在一起的。”
若岫仔細看他神色半天,確定樂水不是隨便說著騙她,才放下心,將那布包仔細疊好,放回樂水手中,“我一向懶,可不願管這些個俗事,還是有勞大哥照顧我罷。”
大哥接過,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道“也罷。放你和樂山兩人,我也是不能放心的。不如這樣,等我這邊的事情辦妥,就一起去看看若竹和若菊,也算是帶你出門長長見識,散散心。等我們回來便找一處好地方安頓下來,從此不再招惹這些個烏煙瘴氣的江湖是非。”
若岫聽到這裡,不禁喜上眉梢,連連拍手稱好,樂水沒轍地看著她,陽光剛好透過紗窗照進來,一束、兩束……直至整個屋子明亮起來,幾天的陰沉暗淡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明媚的暖陽。
傍晚的時候,鍾莫語和西門司讖的口信到了,說是再過兩日便到,若岫和樂水商議一番,覺得斷劍山莊中不是久留之地,合計著等那二人來了便趁機辭去,也回了文瑾的婚事,我們都知道文瑾是個好人,可是既然已經選擇了不再糾纏在江湖之中,自然也不願再和江湖人多有瓜葛,加上若岫心中又有子默牽絆,這樣對文瑾也不公平,還是解除了婚約的好。
若岫和樂水對陶府的事情也開誠佈公地討論了一回,都覺得無力迴天,復仇畢竟不是一件僅憑著滿腔的怒火和義憤就能成事的,傅家堡做出這樣詭異的事情,那些隱藏在斑斑血跡下的內情讓若岫和樂水都覺得隱隱不安起來,護著樂山趕緊離開是他們唯一能想到的當務之急,畢竟,陶家幾個意料之外的漏網之魚對於傅家堡來說意味著什麼,沒有人能知道,斬草除根是江湖的慣例,他們也等不得自己想明白了,其他的,只能慢慢來了。
若岫知道這句“慢慢來”對於樂水是怎樣的妥協,他分明是那種寧為玉碎的人,卻為了若岫和樂山而不得不做出這種逃避隱藏的舉措,對於樂水這樣驕傲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辱,若岫心疼著樂水的隱忍和樂山的懵懂,卻無法為他們做什麼,如今才明白為什麼古人會有那樣的感嘆。
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碳兮,萬物為銅。
第六十四章 十五的月亮
若岫心裡一直惦記著鍾莫語的話,可惜整整一天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直到晚上大家都歇下了,她還惦記著子默究竟哪裡需要照顧,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索性起身出了房門在院子裡瞎溜達。
院角幾叢樹影影綽綽的有些嚇人,若岫便也不往那邊走,只慢慢地踱步到院中央的石桌旁,細細看著月色籠在水流上淡淡的浮起一層似幻似真的霧氣,水面一時被這霧氣擋著,看不真切,只聽得水淙淙地流淌,偶爾一股急流扶著岸邊的枯葉刷刷的響一聲,卻襯的這院子更加清幽。
若岫走到石桌旁才發現似乎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桂花糕、酥皮小點心、水晶餃、滿滿的擺了一桌,還有一壺酒、一雙碗筷擱在邊上。
若岫有些瞭然,這院裡除了她和樂水,就只有子默了,樂水傍晚出門至今沒有回來,莫非是子默?
若岫靜靜的站在石桌的不遠處等待,一面欣賞起院裡悽清的景緻,漆黑的天上只有一輪寂靜的滿月,月光撒滿了小院,桌上的一切似乎都鍍了一層淡淡的銀色,雖然天氣已經很暖了,但是夜風還是有些冷,若岫佇立良久,覺得腿有些麻,又不想坐那看上去冰涼的石凳,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