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沈慄低頭道:“學生聽說這位殿下頗為出眾。”

太子不由沉思,禮賢侯府與湘王並無交集,以沈慄的歲數對湘王也不可能有什麼印象,此時他忽然提起湘王應是意有所指。

皇帝習慣於在早朝後與閣老們或一些大臣在乾清宮中“開小會”,這些內容除了形成正式旨意的一般是絕對不許外傳的,否則就會有洩密之罪。

昨日討論中邵英明確表示要對付湘王,這樣的事更是機密中的機密,若是洩露半點風聲,一定會被追究到底。

然而邵英明知沈慄從屬東宮,卻並未讓人叮囑沈慄事後禁言,沈慄琢磨著,邵英大約也是想要太子心裡稍微有個數。因此今日得了機會,沈慄自然要透個口風。

該說的話說了,沈慄便告退出宮。鬱辰與霍霜早就在十里杏花等著了。

十里杏花是晉王的錢袋,其中用了不少官伎。沈慄第一次來時年紀小,霍霜等人知道避著他;後來參加詩會什麼的大家都比較矜持,也只是遠觀;因此沈慄對官伎並無太大印象。

這回霍霜和鬱辰為了給他慶祝,足足給他點了十個!

沈慄找到雅間,剛剛開門,頓時一大波鶯鶯燕燕襲來,沈慄差點破窗而出。

霍霜和鬱辰在屋裡笑得前仰後合。

十里杏花的官伎們大多賣藝不賣身,當然,看到順眼的,也不乏熱情的姑娘想下手,試圖勾搭一個裙下之臣。

而沈慄恰恰可以歸於順眼的那一類!

沈慄未到時,霍霜兩個早已給姑娘們宣講了一下沈慄其人,年輕,長得好,出身高貴,又富有,還是景陽的解元!想下手的儘快啊。

沈慄穿越到此地後,所見的女性都是端莊的,含蓄的,容易害羞的,還真是頭一次見識到如此“豪放”的!

愣是被這些姑娘們簇擁到屋裡。

苦笑著與霍霜兩人見過禮,沈慄剛剛落座,這些姑娘又紛紛擠在沈慄身邊。

這個給剝葡萄,嬌聲道:“這是著人特意運來的,用冰塊特意鎮涼了端上來,奴奴餵給郎君吃,啊——”

那個忙持銀壺倒酒,笑盈盈道:“這是足足陳了二十年的綠苔酒,不是在十里杏花可喝不到,郎君快嚐嚐。”

還有的扭著細腰道:“奴奴的細腰舞可是景陽一絕,郎君見過否?”

更有直接上手的:“奴奴特意學過按摩之術,郎君試試?”

這個不成!沈慄頓時跳起來。

霍霜兩人笑得透不過氣:“啊也,難得見謙禮如此驚慌,原來竟是怕這些脂粉英雌嗎?”

眾女也紛紛吃吃笑起來。

“小郎君竟然如此害羞。”要給沈慄喂葡萄的姑娘笑道。

沈慄啞然,他從來都被別人說臉皮厚,還是頭一次有人稱他害羞。

“姐夫,愚弟可是會給二姐告狀的。”沈慄威脅霍霜道。

霍霜越發笑得厲害:“看看,我這內弟頭一次要找他姐姐告狀,竟是因為被女伎嚇到了!哈哈哈!”

鬱辰厚道些:“罷了罷了,你們收斂收斂。”

眾女笑道:“不過看小郎君害羞,奴婢們放肆取笑一回罷了。”

霍霜撇嘴道:“沒出息,竟被一群女伎們嚇到……哈哈哈!”

“弟妹倒是能放心些。”鬱辰笑道。

提起沈慄之妻,霍霜兩人頓時想起頭一次在十里杏花見沈慄時,這夯才還在苦惱“自己也未成年”,頓時又是爆笑。

沈慄似笑非笑道:“辰兄也就罷了,姐夫居然領著內弟喝花酒,不告訴姐姐,我只與父親說。”

想起沈淳的鐵臉,霍霜頓時一個哆嗦:“罷了,不過是玩笑罷了,這些人不過是彈唱的。”

女伎們輕笑著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