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經武兩個也知道多半是勸不走的,故此也不一味苦勸,只與邢秋和幾個東宮伴讀商量好了,要是真碰上危急的情況,邢秋等人無論用什麼招數,必須把太子帶回去。

至於才經武和那浩勒,都是正經的堂上官,必須留下來與軍民共存亡。晉王世子——晉王封地就在三晉,雖則晉王這些年根本不管封地,但既然趕上了,晉王世子就不能走。

北狄人兵臨城下,有些三晉官員又開始搞小動作,尤其是那些已經按照名單抓捕下獄的,有幾家的家眷就開始喊冤。甚至有人提議抓得人太多,怕影響公事正常運作,既然還沒有定罪,不如先把人放出來幹活。附和的人居然還不少。

太子沉著臉,把沈慄幾個叫過去商議。

沈慄:“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絕對不行啊。”

那浩勒冷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人當然知道此事絕對不可行,不過是那些被查的心生絕望,因而要趁北狄人來犯的時候故意添亂。可恨還有糊塗的被人輕易挑唆!居然還打算把人放出來,荒謬!”

霍霜皺眉道:“這個節骨眼上鬧事,要怎麼應對才好?或者還如之前那般虛與委蛇,先放出幾個罪行輕的安定情況,等戰事結束再說?”

沈慄搖頭道:“千萬不可!只要咱們放出一個,他們必定會認為可以讓咱們繼續妥協,只怕蹬鼻子上臉,鬧事的必然越來越多。”

鬱辰發愁道:“可那些家眷成日裡在府衙前鳴冤叫屈,哭天喊地的。”

霍霜和鬱辰如今乾的是東宮侍衛的活,太子在大同府衙門中處理公事,他們就得帶著人成天守著衙門。那些喊冤的家眷有時候情緒上來了,抱腿大哭的也有,上手撓人的也有,若是男的也就罷了,大不了一腳踹出去,若是個女的……

鬱辰還好,霍霜是什麼出身?都沒見過血!別看他表面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這人平日裡遇到的女子最低也是受過訓練的宮女丫鬟,那都是知道講理的,冷丁碰上撒潑放賴的,霍霜可著實吃了些虧。

沈慄冷笑道:“先時咱們退讓一步,是因為安守道手裡握著兵權,如今虎符在殿下手中,他們還做夢呢!”

這話太子愛聽,不由問道:“依謙禮的意思呢?”

沈慄恭敬道:“如今咱們正愁府庫空虛,既然那些家眷來叫屈,學生想著不如索性開始清點這些人家的財產吧,一則看看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贓銀,二則也是防止他們家裡轉移贓物。至於那些提議放人的官員,叫他們一起看著,對了,不單是他們,叫老百姓也一起看著,看到底有沒有冤枉的,也叫老百姓知道提議放人的是哪位大人。”

眾人差點笑出來,什麼清點財務,這擺明了就是要抄家啊。

本來大家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北狄人身上,你們偏來鬧。老老實實地多好,至少還能拖上一段時間。來鬧事?行,先給你們來個狠的。

那浩勒微笑點頭道:“臣附議,有些事公之於眾反而更加容易。”

晉王世子嘆道:“可嘆三晉官場又要丟一次人了。”

封建社會,原本官和民是兩個階級,為了維護“官”的階級形象,有些有損官聲的事通常不會特意叫老百姓知道,百姓只要懂得聽話就好了,對官員不敬那叫刁民。

但此次太子清掃三晉,不但哪些官員落網叫百姓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有時還會利用百姓的力量。三晉官員的形象已經在百姓眼中坍塌一次,而今眼看著又要再來一次,三晉官員的臉面還撿的起來嗎?

沈慄笑道:“三晉出了窩案,整個官場都爛掉,還有什麼臉面?不如索性徹底扒下來!讓百姓們知道,就算貪官再多,至少皇上和太子殿下是有決心清查到底,為百姓們做主的。再者,也可以給後來的官員掃清道路,遺禍流毒之類,還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