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文深吸一口氣,又告知另一個壞訊息:“麻高義……沒有抓到。”

沈慄微微挑眉。

祁修文補充道:“曾有人見他在大街上嚎哭,其後便了無蹤跡。”

“在下曾派了人跟蹤麻高義,可惜竟不慎被人絆住了,也沒有收穫。”才茂在一邊道。

祁修文鬆了口氣,既然緇衣衛都沒能跟住,州府的責任便小些。

沈慄摸摸下頜,陷入沉思。

才茂忍不住道:“事到如今,麻高義不過是喪家之犬。他的家業都留在這裡帶不走,便是逃出去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不會影響大局。著人慢慢追捕就是。”

沈慄疑道:“話雖如此,但這人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其他涉案商人在百姓們的配合下悉數到案,怎麼就他能漏網?另外,麻高義在此案中未免表現的太過激進了些,簡直是激進到愚蠢。到底只是一個商人,他哪來那麼大底氣脅迫姜寒?”

才茂轉了轉眼珠:“他身後還有其他依仗?有人救他?”

沈慄嘆息:“可惜線索太少,只是猜測而已。”

“原是想著一網打盡,竟還留個尾巴?”才茂苦惱道。

祁修文忙道:“不妨事,在下好歹在齡州任事多年,往來人手俱是熟悉,此人下落儘管交給在下。便是在下不濟,還有尤千戶呢。”

提到尤行志,沈慄與才茂對視一眼,微微皺眉。

尤行志平日與麻高義有些往來,因此先前沈慄等人才沒託付本地千戶所派人去調查麻高義。不過今日事發,尤行志表現的尤其義憤填膺,其人倒是乾乾淨淨,就如祁修文一樣,沒收過海商一文錢。

這個人……沈慄著實有些拿不準。不過緇衣衛的人從來難以揣測,便是才茂,入了緇衣衛後也時常有些神神秘秘的。多想無益,且顧眼前吧。

“如此多謝祁大人費心。”沈慄微微點頭。

“沈大人客氣,此乃在下分內之事。”祁修文正恨自己見機的晚,明明與姜寒不是一路人,竟沒在此案中得到好處,反有袖手旁觀之過。如今總算有了挽救的良機,自是喜笑顏開。

今日諸事初定,想來以後幾天也空閒不成。見天色已晚,沈慄匆匆與才茂等人告別,打算回到古家好生歇息,以便養精蓄銳。

唯嘆世事難料,這一夜,沈慄過得頗不安寧。

(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拜門

先是教人堵在古家門口。

離著老遠便撲通一聲五體投地大禮參拜,驚了沈慄一跳。

飛白、多米擔心是海商狗急跳牆要來刺殺沈慄,拔刀迎過去,嚇得那人狼哭鬼嚎:“大人饒命,小人並無惡意,小人是來投靠的啊。大人,小人有話要說!”

飛白將這人從上到下搜了個遍,沒見什麼異常,方將人拎過來。

此人還真是個海商:“小人羊三兒,給大人請安。”

這名字沈慄倒是有些印象,算是海商中對市舶司態度比較曖昧的,不支援不反對,據說與麻高義時不時還有些摩擦。

“怎麼?今日州府抓捕的名單上,竟沒有閣下嗎?”沈慄曼聲道。

羊三兒磕頭道:“小老兒雖不得不附從麻高義,但從來不敢與其同流合汙,收買官員。這個,家祖也是讀過聖賢書的,後來家中敗落,不得不棄文從商,但讀書人的氣節小人還是……”

“你不與麻高義同流合汙?”沈慄打斷道:“聽說你和他時有爭執,他怎麼能容得下你?”

羊三兒微微自得道:“家父有幸向宮**過幾年海外琉璃,況我家歷經三代,總比麻高義那個暴發戶底子厚些。”

沈慄恍然。原來這家做過幾年皇商,在齡州又是經營日久,勢力盤根錯節。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