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不選,你要是不選,我就替你選了!”餘氏臉上露出狠辣之色,與元湘芸糾纏了這麼一陣,她也有些疲累了。要不是今日一早她回來時就開始哭鬧,她根本連瞧也不會瞧她一眼,今日見她,不過也想問清楚始末而已,畢竟當初元湘芸是個閨閣少女。那戲子又另有園子居住,元家男女之防又查得十分森嚴,這二人如何遇上,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混到一塊兒逃出去的,卻是令餘氏心裡一直放不下,深怕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所以才要見她一面,原想問個清楚的,誰知她一來就哭哭啼啼的求情。令她心裡厭煩不已,這會兒已經沒了耐心。

“求祖母開恩。”元湘芸被兩個婆子架在臂裡,連動彈也不得,更別提叩頭求情,眼裡一抹赤裸的絕望之色,看得人觸目驚心。她額頭已經腫了大塊,上頭血肉模糊,餘氏卻是絲毫軟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只將自己的目的問了出來:“我問你,你當初如何與那賊子私混上的?”

元湘芸沒料到她竟然會這麼問,吱吱唔唔了一陣,看餘氏有些不耐煩了,才將自己當初與夫君相識的始末說了出來。兩人當初一出元家就防有變,立即成了婚,元湘芸這會兒估計是嚇著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但餘氏依舊是聽得分明,當下氣得臉色煞白。蘇麗言聽了半晌,也明白過來,元湘凝的影子裡頭時有隱現,要真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雖然當初她就猜到這事兒與元湘凝有關,但這時真聽元湘芸說起六姑娘是如何幫她的,依舊是覺得元湘凝此人心機深沉又心狠手辣,連這樣的缺德事也做得出來,只不過是為了那樣一件小事。

王氏自然也明白了過來,聽得竟然是因為當初不過一件口角,元湘凝就這樣害她,只氣得眼裡險些冒出火花來,想到這一年來自己在元家抬不起頭來的情景,以及深怕人家嘲笑知道自己二房出了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之事,成日心驚膽顫的,連帶著太夫人也不喜她,時常為難她,不由更是險些氣得吐出血,也忘了自個兒此時還在太夫人房裡,只不乾不淨的罵了起來:“這作死的小娼婦,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也不顧念堂姐妹之誼,這小東西,全是徐氏教了她這些”她嘴裡罵罵咧咧的,直將餘氏氣得身子直顫抖,但她這會兒說不出話來責備王氏,只是知道這個訊息時,頗有一種天旋地轉之感,強撐著沒有倒下,卻是命人道:“元家不留這樣不知羞恥之人,要麼以死證清白,要麼扭送衙門只說抓到姦夫淫婦,或者讓她離開,不然直接亂棍打死,那賊子勾引我元府千金,直接打死扔出去。”

元湘芸聽到這訊息時,尖叫了一聲,竟然暈得比餘氏還快,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餘氏見她這作派,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但她這會兒氣得手已經有些顫抖起來,也沒管元湘芸,只是巍巍顫顫的,月荷等嬤嬤連忙上前來拍她胸口的拍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當下房中亂成了一團,唯剩王氏跟發了瘋似的,嘴裡不停的謾罵詛咒。

這一場鬧劇直到午夜時分才歇了下來,大房也被驚動了,原本這樣的醜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太夫人一倒,屋裡人急急忙忙出門找大夫,亂成一團,訊息自然是瞞不住的,更何況白日時元湘芸大喇喇的說自己是八姑娘,更是引人注目,這會兒元家下人捕風捉影的猜測了起來,不到半日功夫,整個府裡都傳了個遍,說什麼的都有,元湘芸又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一個男子,這樣的桃色新聞更是讓人津津樂道。

蘇麗言與元鳳卿直到半夜才回房時,院裡下人們目光都有些躲閃,二人隨意梳洗了上床,元鳳卿今日也沒離開,就摟著老婆說話,事情如何蘇麗言也弄明白了。原本那日元湘芸在元湘凝攛掇下。迷戀上佳人才子的故事,直到那戲子一出現,本來長得就俊俏,又會說話。她一直養在內宅,王氏對這些庶女們又苛刻,規矩什麼的也不懂。平日就有些小家子氣,那會兒被元湘凝一挑著,竟然頭腦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