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你的位置上,她俏皮地對我眨眨眼睛,“莫露,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啊,不然真不知道怎麼下臺。你這個朋友我未央交定了,還有,你別喜歡俊燁那個沒良心的了,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知道吧?”

然後,我無奈地笑笑,有些無言以對。

自從那件事後,我和你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說過話的我們,變得越來越疏離。我已經漸漸習慣了將你視為一個透明人。沒有了你對我的約束,我開始回到像高一那段時間一樣,經常逃課,經常遲到,經常上課睡覺,成績也一落千丈。

但,你仍然不聞不問。

然而,幾天後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選擇了離家出走。那天下午是歷史課。我趴在桌子上大睡,前排的同學搖了搖我的手臂,“莫露,你舅舅來了。”

當我走出教室的時候,我舅舅就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用力地扔到我的臉上,質問道:“莫露!你明明考到了,為什麼騙我?!”

他怒氣衝衝,“莫露!你為什麼要復讀?!為什麼考到了北京大學也不去?!你給我個解釋!”

她的聲音已經大的不受控制。我怕驚動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學生,緩緩地走過去,拉了拉他的手,忍著眼淚沙啞地說:“舅舅……我們到別處說好麼。”

舅舅甩開我的手,用力地打了我一耳光。這一聲,著實響。聲音足以讓教室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窗外——

我無意中瞥見你的目光,那一刻你的目光裡隱藏一種深刻卻又道不出的情愫,表情裡滿是錯愕與刺痛。

我慌忙躲過你的目光低下頭,凌亂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腫痛的臉,我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向舅舅解釋,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能夠解釋的理由。

那晚海諾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我,她心疼我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也知道今天我舅舅打我的事情。她去買了一打酒,把我帶到她住的那裡和我喝了一個晚上。

那晚我在她凌亂的房間裡發酒瘋,對著陽臺大叫著你的名字,發洩所有沉積已久的悲傷情緒。

房間裡的音樂聲開到最大,我們兩個瘋女人在床上蹦蹦跳跳,一邊大哭一邊嘶吼般地唱著東來東往的那首歌,連哭都是我的錯。

一個星期沒有去學校,沒有回家,也沒有開機,更加沒有你的訊息。

海諾告訴我,你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去學校。我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星期六一大早,海諾就盛裝打扮好,提著她的小皮包美滋滋地對我說:“親愛的,我要去和男朋友約會呢,如無意外晚上可能就不回來了哦。”

那天是最無聊的一天,我只好鑽進了遊戲室打發了時間。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廚房亮著燈,裡面還傳出一陣陣炒菜的聲音。我尋思著一定是海諾這怪胎失戀了所以才拿著鍋子發洩。

於是我進浴室洗澡。

熱騰騰的蒸汽充斥著我身上每一個毛孔,也許是下午玩得太累的緣故,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摸到身上柔軟的睡衣和還有點微溼的頭髮,我忽然意識到,之前我是躺在浴缸裡的。

我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自己被綁架或者被猥褻了,立即驚恐地尖叫起來。

我瑟瑟地躲在床底下,卻聽見門突然開了,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那是誰,只能感覺那腳步正緩緩地朝我靠近。

我叫得更加驚天動地了。

然後,面前忽然亮起一束火光,火光下,是你朦朧俊俏的臉龐。

你閃動著長長的睫毛,責備地望著我,你說:“傻瓜,你在浴缸裡暈倒了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抱起你,你早就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