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心的心情也不好受。只有玉柔,非常文靜地望著車窗外,一會問:“小姨,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睛心都耐心地回答,非常疼愛這個孩子。

有好幾次,晴心悄悄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到一切是那麼的可笑和玩味。玉柔是沈楓的骨肉,自己的身體裡面,也藏著菀楓的孩子,這是罪呢,還是孽?—— 一切的感慨已經說不清楚了。

回到廣州,晴心、陳琳、玉柔,一起直奔市醫院。當陳琳和睛娜見面,晴娜的眼神慌亂而羞慚,垂下頭去。陳琳並沒有指責她的過去,走到徐亞城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

夫妻兩人再次重逢,已將永訣時——他們都沒有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場面陷入短暫的沉寂當中。這時晴娜,已悄悄地退出病房,那麼無助而彷徨的,退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心軟,讓陳琳回來照顧她的老公。現在她回來了,晴娜怎麼有臉再呆下去呢?可她實在放心不下亞城,出來的時候,眼晴是潮紅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唉,愛情呀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晴心也走了出來,懷抱玉柔,留給父母親兩個人的空間。她來到小芹的病房,指引懷中的玉柔,向著小芹說:“快叫媽,那個人是你的媽媽。”

在路上睛心已教過玉柔很多次,現在她依樣而為,低低地叫了一聲媽,語調生澀而沒有感情。想當然的,六歲的她從沒有見過自已的母親,怎麼知道媽媽是什麼呢?

徐小芹的情緒一陣激動.伸出手來,問晴心,“她就是我的女兒?”

“是的,芹姐,她叫玉柔,聽媽說,她就是你的女兒。”晴心走過去,將玉柔交還給小芹。

小芹抱過去,小心翼翼地撫著女兒的臉,喃喃說:“孩子,你很瘦,真是太瘦了。”

楊放就在一邊,他的臉色不太自然,但是依然很欣慰,看到小芹高興,他從來都會感到欣慰。晴心望了他一眼,退出來,她的心很亂,當夜色已深,她不自覺地走進一家酒吧,真想喝兩杯酒,買一回醉。

走馬燈一閃一閃,映著晴心的臉,也映著別人的臉。晴心的臉很紅,那自然是酒精的效果。別人的臉卻比她還要放肆,他們一窩蜂地在舞廳跳迪,彷彿連頭都想搖斷。

睛心冷然注視著,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在本來BbS。j OOy O o. NET應該崇尚交誼舞的今天,在眼前這樣的舞臺上,音樂是那麼放浪,場地是那麼凌亂,搖頭擺臀好像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了。

年輕人愛鬧,晴心理解,可她骨子裡不是一個愛鬧的女人,雖然有時會裝作“前衛”,她的心卻如此純情,有誰能明白呢?

晴心嘆口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啤酒的酒精度不高,不能很快使她發醉。

沒想到的是,在這裡她又遇見蘇小東。這個十六七歲的高大的孩子,他來做什麼?

他在喝誦,就坐在晴心的鄰桌,一杯一杯地喝,而且目不轉瞬地望她。開始晴心沒有察覺,等察覺到了.才意識到他的眼光有火一樣的熱情。

這時候晴心猶記得,曾有個夜晚他跟她說,她長得像他的媽媽,想和她上床。他的眼神一向是大膽而挑逗的,其間還有一絲迷惘。這是一個令人不安的孩子!

蘇小東終於向晴心走過來,揚著眉,淡淡一笑:“姐姐,原來你也在這裡呀,自從剛才我看到你,你一共喝了五杯酒,我也喝了五杯,另外再罰五杯,比你多了吧?”

“你為什麼要這樣?”晴心有點生氣,“我喝酒關你什麼多?你自罰什麼?”

蘇小東低下頭,痛苦地說:“因為在這樣的夜晚,我忍不住想起媽媽身邊的男人,以及媽媽白嫩的腿,我也想你,不是一般地想你!我怕你生氣,不敢過分靠近,所以選擇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