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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媽媽。媽媽。爸爸呢？”雷墨問牽著他的手，跟在哥哥後面轉圈的錢金玉。

“爸爸太累了，他在睡覺，你唱歌給他聽，他就不會害怕，會睡得很香！”錢金玉對他笑。

“媽媽唱歌！”雷墨說。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錢金玉看著丈夫的新墳，開始唱歌，唱雷霆喜歡聽的歌，一首接一首地唱下去。“雷霆，你聽得見嗎？聽得見嗎？我現在活著，我會笑著活下去，我不再哭了，我會笑著活下去。”

大家聽著他的歌聲，跟在她身後，圍著墳墓默默地走。

直到踩出一條明顯小路，大家坐下來，開始喝米酒，吃米糕，這些一定要吃完才能下山。

“大姐，那個單元的房子，你真的要賣？”阿鐵端一碗米酒，拿一大塊米糕坐到她身邊問。

“我不想再回大理，租出去也麻煩，賣了比較省心。”錢金玉艱難地嚥下一口米糕，她這幾天都沒吃飯，只是喝點牛奶，但是，今天在雷霆的墳前，她一定要吃米糕，喝米酒。

“你準備賣多少錢？”

“比市場價低一點，好出手就行。”

“賣給我吧！我付你現款，就按市場價。那是大哥的房子，也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別人沒資格住在那。”

“阿鐵大哥？你……”

“大姐。你做的我們兄弟都看到了，記在心裡。只要我們要有一口氣，就會守住大哥的一切。等孩子們長大了，他們回去看看，留一點念想。”

“謝謝！我替雷霆謝謝大家。”

龍少翼走過來，雙膝跪在錢金玉面前。“大嫂，我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也不足惜，你打我吧罵我吧！”自從出事後，龍少翼一直不敢面對錢金玉，還沒和她說一句話。

“龍大哥。你起來！你怎麼亂說話。”錢金玉起身扶起他。

“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大哥和你。”龍少翼只想殺了自己一百次。

“那個女人是雷霆荒唐結下的冤孽，跟你沒關係。不是他當初的狂妄，不是他遊戲人生，就不會是今天的結局。你是無辜的，是他自作自受。”錢金玉客觀公正地就事論事。

“大嫂！對不起！對不起！”龍少翼無法原諒自己，他很後悔沒有調查肖曉樓的身世，認為交個朋友而已。

“龍大哥！雷霆走了，我們孤兒寡母以後還要依靠你們大家幫助，才能生活下去。還請大家看在雷霆的面子上，不要讓公司倒閉，讓它繼續地站在那。”

“你要接替大哥的位置？到公司上班？”

“我不懂公司，也不會去，公司是你們的，我不管。”錢金玉微笑一一巡視這一群老兄的臉一遍。“你們要是起內訌，分家，是你們的事。我只想養大我的孩子，孝敬我的爸爸讓他安度晚年。”

“啊！”錢金玉的話讓大家目瞪口呆，這是見錢眼開的錢妹子說的話嗎？

錢國棟買了一套菸草公司的二手房，是一套裝修完整的樓中樓，有200多個平方，還是一次性付清房款，沒想到錢金玉的存摺上有一千多萬現金。更換一下衛浴，打掃過衛生，買了傢俱，就搬進去了。

大衛和百萬一人一間臥室，雷震嶽住樓下，錢金玉帶著雷墨住一間。雷震嶽在錢金玉他們出事後帶雷墨一個多星期，他每天晚上會一直哭到天亮，錢金玉住到普通病房，就帶著雷墨睡，小雷墨會乖乖滴靠在她身邊，一覺到天亮。

現在，兒子死了，也不再想要新的孫子，雷震嶽再也不提晚上帶雷墨的事情。

寒假結束，孩子們到新的學校繼續讀書，錢金玉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她找到一個不錯的鋪面，要繼續賣鞋子。再多的錢也不能躺著吃，總會有一天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