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剿滅某這錦帆賊眾,又能‘生擒’百餘敵方精銳,黃祖這廝這一石兩鳥之計,端的是想要在劉表老兒面前,露個大臉啊!”不同於蘇飛的焦急,甘寧倒是一副很能沉得住氣的樣子,看著暮色中的江面上,那十餘艘唯一的亮光來源的戰船越來越近,眼眸中那一抹冷意因為蘇飛焦急的催促淡了不少。

“興霸!此刻不是好勇鬥狠之時。愧為兄被人矇蔽,只欲急匆匆來見賢弟,這小島水路路徑,怕早已被有心人記好了關鍵處,且黃祖兵力三倍於賢弟可用之兵,切切不可大意輕心才是!”見甘寧神色不對,蘇飛面龐之上焦急之色愈顯,看了一眼猶自同錦帆賊眾對峙的先登營被俘兵士,催促道。

“我欲投之之人要害我,我欲避之之人卻以誠意待我!看來我錦帆甘寧,這次是要信一次天意了!”甘寧到轉過手去,看著遠方越來越近的亮光,那正是黃祖所率十餘艘戰船上的燈火光亮,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意味莫名的說道:“不過甘某好歹也是在這大江之上創出過名號的人物,怎麼說也不能空手拜山,憑白壞了規矩,既然黃祖不納反倒覬覦某這投名狀,卻正巧也幫了某一個大忙。”

“興霸,你還在嘟囔些什麼?快走!晚一些的話,你我都要陷在這裡了!”蘇飛是真不明白自己這知交好友,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日裡率領八百人呼嘯來去時的那股子神采飛揚的氣勢,和臨戰時料敵機先的冷靜頭腦,怎麼在此刻皆是不見,難不成是被黃祖那兩千水軍嚇傻了?不應該啊!雖然面對黃祖的絕對實力看似實在沒有一拼之力,但好在艨艟小艦速度極快,若是順流而下的話,黃祖那每艘可滿載兵員三百名的戰船,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這等艨艟小艦的。

“蘇兄,全是甘某的不是,累的兄弟不但失去了都督軍職,就連家眷說不得也要被黃祖小兒惦記!此皆是寧的不是!”甘寧在蘇飛愕然的目光下,鄭重其事的衝蘇飛行了個大禮,歉然說道。

“呃……這須怪不得賢弟!”蘇飛也沒有料到,出了這等事,甘寧非但沒有遷怒於自己,甚至還反倒給自己賠禮道歉,這令性子厚道的蘇飛老臉有些掛不大住了,趕忙伸出手來,就要去攙扶甘寧,說道:“卻是為兄太過信任那黃祖之故!總以為這廝能看在同鄉一場的份上,能賣為兄一個薄面,好歹能讓兄弟洗白,在這亂世中憑藉勇武成就一番功業,卻不料這廝竟然打的是這等注意,全怪為兄有眼無珠,賢弟不怪罪為兄給你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就已經讓為兄愧煞了。賢弟快快請起。”

“非是小弟矯情,只是有件事情,還望蘇兄務必要原諒小弟!”蘇飛雖然也是武將,但是手勁兒卻是怎麼也比不上甘寧,攙扶了幾下甘寧無果,正自苦笑間,卻突然聽甘寧這般說道。

“賢弟這是說得哪裡話!如今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你我兄弟還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賢弟盡說無妨!”蘇飛見攙不起甘寧來,也就作罷,側身轉向一旁,看著越來越近的黃祖戰船,說道。

“只求兄長日後莫要埋怨甘寧就好!甘某保證,就算是拼盡了力氣,也要將兄長家眷盡數從劉表老二治下救出!”見蘇飛點頭,甘寧並沒有詳細解釋,只十分凝重的說了一句,便對一直佇立在一旁的兩名**頭目,重重的點了點頭。

“賢弟,他們這是……”見得了甘寧示意後,一眾**非但沒有因為黃祖戰船的臨近,而有絲毫的慌亂之意,反倒是一番常理的點燃了火把。這還了得!現在天色已暮,蘇飛剛剛勸說甘寧快走,就是看在這月黑風高的天色,以及不似陸地上那般有參照物,好確認入島的途徑,再加上天暗難辨虛實,才有那般信心能將黃祖拖住一時。而現在,甘寧竟然命人點燃了火把,這就相當於是給黃祖戰船點亮了燈塔,這不是自尋死路了。可還沒等蘇飛示警出聲,接下來出現的情景,卻是讓蘇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