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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對此生氣是肯定的。現在何執中利用趙佶喜歡用姓氏判斷忠勇度的心思胡說八道,趙佶未必會信,但卻會提醒著趙佶,別輕易讓不讓皇家安生的人的出任次相。於此情況下,張叔夜遭遇了皇帝忌諱,而樑子美又被老夫打壓,於是不論資職位聲望等各方面,就屬何執中最為適合了。
鑑於何執中這條老狗前次在鄆城攻防戰的問題上抹黑高方平,說高方平殺民代匪,虛報軍功,慫恿蔡京著手徹查去踩雷區。
哪怕現在蔡黨無人可用,老蔡也不想讓何執中繼續亂來,出列把節奏帶回來道:“陛下勿要被他們各方人士分散心思,其他一切皆是小問題,但是江州黃文炳遇害,老臣覺得這是反賊禍亂天下的預兆,我朝匪患嚴重至此,該是著手改革軍制,徹底剿匪的時候了。”
張叔夜嚇了一跳,出列道:“臣之觀點和太師不同。我朝因為很多深層次的緣故,的確匪患過重。但其實目下總體平穩,未見得比往年嚴重。隨著高方平所部幾次和反賊惡匪的戰鬥大捷,總體上形成了威懾,匪患問題正在得到有效緩解。軍制,現有軍制是我朝開朝以來,就被太祖皇帝定下的基調,不易輕易改動。朝代來說,輕易的解鎖軍制大面積剿匪,容易造成‘請神容易送神難’局面,匪患的根由未必減除,卻容易形成兵災殘害百姓的局面。”
趙佶被嚇了一跳,他未必能理解張叔夜的理論,但是他是個小乖乖,不喜歡違背祖宗規矩,也自來不喜歡一切的兵事和軍人。
不隨意的放縱軍人蠻天下亂來,此點不需要英明神武,是但凡趙家人深入骨髓之中的理念。基本上就是延續到後面,面臨民族存亡時候的國戰之際,此問題也從未被皇家放鬆,金兵南下之際种師道官拜樞密使,兼北方諸路宣撫使,卻依舊是有職無權、事事需要請示朝廷,就是這個原因了。
基於這些緣故,蔡京此番想改革軍制抓權的提議,被趙佶遲疑了。
最終,趙佶看向了掌管軍務的陶節夫。
陶節夫是很親蔡京的人,但是軍制改革非同小可,一但開始就很難收回來,基本等於樞密院被“門下省”給部分架空。因為那意味著,樞密院的部分權利會被收歸兵部,兵部是門下省機構,那當然就是蔡京說了算了。
在大宋制度中,專門設立樞密院架空兵部,這是有原因的。更早以前,還設立了“三司”架空戶部,只是說元豐改制之後,三司撤銷,財權還給戶部,也就是還給了宰相。
陶節夫當然就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響應蔡京,於是出列道:“陛下聖明,我朝目下的軍制並無大問題,不宜大刀闊斧,老臣支援張叔夜說辭,做不好的時候無為而至,就是最好的辦法。輕易解鎖兵事,展開全國性剿匪目下並無必要。”
以种師道劉仲武為首的一班子武臣,很想把張叔夜和陶節夫拖出去打死。這個問題上他們當然支援蔡京。黃文炳到底因為什麼遇害,媽的他們誰關心啊,然而剿匪風暴一但掀開,軍伍的很多節制就被解鎖,武臣和軍人的地位待遇話語權等各方面,就全面提升,所以他們當然希望。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他們雖然能進來站在朝上,卻沒有說話的餘地。這是規矩。
就算被皇帝問,他們也不能亂說,否則下朝後肯定會被猥瑣計程車大夫教做人,官至樞密副使的狄青就是這麼被士大夫坑死的。
陶節夫支援張叔夜後,江州黃文炳事件被當做“陰謀”而不是“匪患”對待,此事基本就被定調了,不容再更改。
皇帝的守臣遇害,趙佶也無法容忍,於是張叔夜之前“派狠人前往一查到底”的基調也就形成。
派誰去則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鑑於趙佶是個沒主見沒水平的人,和小高關係好,小高以往也做成了許多事,形成了趙佶心中不敗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