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然沉聲說道:“昨日聖水河畔我們輸得一敗塗地,就算與廣陽閻氏聯合起來行動,依然不敵賊子身邊的護衛,更沒有料到此賊暗中還有後手。這一次,我們輸的不冤,因為我們完全低估了對手的實力。”

張姓族人感慨說道:“這次未能殺掉劉和,以後我們只怕也沒有了機會,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

崔姓公子有些驚慌地說:“劉和安然無恙地來了涿縣,如今城內城外到處戒嚴,接下來他們就會順藤摸瓜地找到我們這裡來,這該如何是好!”

盧姓族人也跟著附和說:“當初我便不同意你們行此冒險之事,苦勸大家要懂得隱忍,靜待時局發生變化之後再伺機而動,結果你們不聽勸阻,現在弄得事情根本無法善了。唉,這次我們盧家是被你們坑慘了……”

“哼!現在你們再說這些廢話,還有何益?當初說好了榮辱與共,現在既然行事不利,當然要想著如何一起對抗。不能讓劉家小兒輕易就拿捏了我們!”劉德然拍著面前的几案,厲聲斥責說道。

眾人被劉德然訓斥的沒了言語,室內於是陷入難捱的寂靜之中。

劉德然打破屋內沉寂,說道:“此事由我最先發起,我會主動站出來承擔全部的責任,到時候我去城內找劉世仁談判,如果不能回來,你們便想辦法在涿縣附近製造大規模的混亂,逼迫劉世仁讓步。總之,在此關鍵時刻。千萬要團結一心,不可各懷鬼胎!”

“劉兄,此事萬萬不可!你若是主動站出來,豈不是將劉家置於了絕境?就算劉世仁現在抓到了我們的把柄,但是他想動我們,也得考慮一下其他各郡的世家豪門的感受!”張姓公子極力勸阻劉德然。

劉德然苦笑搖頭,說道:“這次只怕逃不過此劫啊,必須要有人主動站出來才行,劉世仁對涿郡心存芥蒂已非一天一月。他讓張郃率軍前來接手幽燕軍的組建,分明就是要對涿郡世家豪族動手的前奏,我們又偏偏讓他抓到了把柄,如果不掉上幾百顆腦袋。只怕此事根本無法收場。”

崔姓和盧姓族人低頭不語,顯然並不反對劉德然主動站出來將全部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屋內於是再度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不好啦,不好啦!”一個家兵忽然推門衝了進來,大聲向劉德然報告說:“莊外來了一位十分厲害的將軍。自稱張郃,帶著大群計程車兵將莊子圍住了,說讓你和老族長立即出去見他。不然就要動手殺人!”

劉德然長嘆一身,起身說道:“來的還真快啊!”

劉氏莊園之外,張郃面色森然地跨坐在一匹褐色駿馬之上,左右有百騎護衛在側,身後還有兩千步兵分散開來,將偌大的劉氏莊園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張郃這次便是親自前來抓捕劉德然回涿縣的,至於劉氏莊園內的其餘人,如果不想死的太快,那就老實呆在裡面,等候大公子的發落。

過了片刻,劉德然攙扶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來到莊園大門口。

父子兩人來到張郃馬前站定,老者顫巍巍地仰頭看著張郃說道:“鄙人劉元起,這是吾兒劉德然,不知將軍率領大軍將我劉家莊圍死,意欲何為?”

張郃冷哼一聲,並不打算下馬,淡然說道:“你們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難道非要我通告涿縣十幾萬百姓知曉?涿縣地牢之中還關押著你們劉家幾個人,如果有什麼不服氣,到時候讓你們當面對峙!”

劉元起執掌劉氏一族數十年,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此時並未被張郃的幾句話語嚇到,而是慢吞吞地說道:“就算被你們抓到的那些人真與我劉家莊有瓜葛,那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劉氏一族家大業大,偶爾有幾個雞鳴狗盜之徒也不稀奇,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被你屈打成招,只為了侵吞我劉氏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