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受了何人所託?”

“驃騎大將軍,劉世仁。”

“曾聞劉荊州與驃騎將軍不睦,吾乃劉荊州治下官員,你今日前來見我,替劉世仁傳話,就不怕我把你扭送到襄陽?”

“呵呵,仲景先生卻是在消遣我了。醫者仁心,想我此來不僅沒有對臨湘有半分破壞,還給先生獻上不少治病療傷的竅門,先生感謝我還來不及,又怎會將我扭送襄陽?況且,就算我去了襄陽,以劉景升的性格,絕對不敢開罪驃騎大將軍,到時候最多是把我禮送處境而已!”

張機見魏延表情坦然,於是撫須笑曰:“壯士果然不似凡夫俗子,今日能得一見,卻也幸甚!不知那劉世仁不遠千里地讓你帶話給我,都說了些什麼?”

“驃騎將軍聽聞先生有志於控制瘟疫,根絕傷寒雜病,想請先生撥冗北上一趟,與北地名醫華元化一起探究如何控疫和防止傷寒。”

張機聽說劉和邀請他北上,心中有些意動,但想到路途遙遠,需要穿過幾個勢力控制的地盤,便猶豫說道:“吾亦聽說薊城有一所專門研究醫理的學院,其中聚集了不少杏林高手,奈何此去數千裡之遙,道路之中又多兵匪橫阻,只能是心嚮往之啊。”

“不敢欺瞞仲景先生,北地如今乾旱日久,驃騎將軍擔心北方草原上的胡人將鼠疫傳播過來,塗炭我漢族生靈,因此想請先生儘早趕往北方,防範可能爆發的大瘟疫。吾曾聽聞先生的族人當年便有許多被瘟疫奪取了生命,如今北方近千萬百姓命懸一線,還請先生憐憫!”

張機想到當年族內在瘟疫中死去的八成族人,心中猶如刀攪,身為醫者的道德心和榮譽感激起了他前往北方的決心,他對魏延鄭重說道:“防疫事大,不容有失,張某這就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啟程前往北方!”

“先生莫急,吾已讓人備了舟船,一路可護送你從長江水道只抵廣陵,然後再經陸路前往東海朐縣,而後乘坐海船直抵薊城!”(未完待續。。)

第四八八章 巨大吸引

魏延此來,雖然只是與張機見了兩面,便能說動張機前往北方,並非他的口才有多麼高明,只因為他展露出來的一些救治技巧勾起了張仲景強烈的求知慾,更因為他提到了北方可能出現一場大瘟疫,徹底激起了張仲景身為醫者的責任感。

張仲景從客棧回到縣衙之後,將官印懸於大堂之上,然後給長沙太守韓玄留了一封書信,大意就是說自己因為要去找人印證醫道,暫時只能辭掉臨湘縣令這份差事,如果韓玄等得及,那麼日後他回來還做這個縣令,如果韓玄不願意等,便將官印授予他人,自己絕無半點怨言。

此時正逢亂世,官員掛印而走的事情時有發生,張機給韓玄來這麼一出,倒也符合他的性格。張仲景從來就不是一個官迷,如果不是為了有一個體面的身份養家餬口,他早就專心於醫道之術,而不是隻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兩天在縣衙內坐堂替百姓診病。

因為擔心百姓挽留,張機在安頓好家人之後,便乘坐一輛馬車隨魏延悄悄地離開縣城,然後來到城外湘水邊的一處渡口。這裡早有魏延安排下來的一條客船,船上的艄公和漿手也是信得過的自己人。張機與魏延一起登船,然後順著湘水經過洞庭湖和雲夢澤,接著進入長江。經過江夏段長江航道時,魏延便亮出自己在軍中的身份,這段水域正好處於黃祖的管轄之下,而黃射作為黃祖的兒子,面子自然好用的很。

舟船繼續順流而下,途經揚州段航道時,便靠著北岸航行,這裡依然屬於黃祖控制的勢力範圍,因此依然通暢。直到舟船過了春谷,便進入孫堅的勢力範圍。江上時常有來往的哨船巡遊,但也不禁止經過的客船。魏延用銀錢開路,打發了幾撥臨時登船的東吳水兵之後,終於護送著華佗安全抵達了長江下游的廣陵。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