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仁,我聽說淳于瓊和逢紀一直被軟禁在鄴城,不如現在放他們去晉陽。”賈詡出言提醒。

自從賈詡擺脫李傕投靠了劉和之後,這兩年表現的十分低調,平時從不多言,還把兩個兒子全都送到薊城以表明自己的忠心。雖然賈詡從不與郭嘉搶風頭,但幾次替劉和出謀劃策都能起到查餘補缺的作用,而他提醒劉和儘早防備北方爆發鼠疫的建議更是讓劉和的損失降到了最低。劉和現在已經能完全放心地採納賈詡提供的計策和建議,因為他記得賈詡投靠曹操之後,從來沒有表現出不忠的行為。劉和覺得自己的前途比曹操還要光明,所以他不認為賈詡還有什麼理由去另選他主。

“文和先生,你的意思是讓逢紀和淳于瓊前往晉陽給袁譚搗亂?”劉和有些疑惑地問道。

賈詡笑著解釋說道:“逢紀平時與袁尚走的近,為袁譚不喜,若是將他送到晉陽,很有可能被袁譚拿來殺人立威,而袁譚一旦殺人,郭圖和辛評等人就會兔死狐悲,難免生出異心。淳于瓊原為麴義的上司,現在麴義手中握著兩萬兵馬,淳于瓊一旦回了晉陽,不僅麴義要擔心他會奪權,握著另外一半兵馬的高幹也會防備警惕。若是將這兩人送往晉陽,雖然無法替世仁留下袁譚的全部兵馬,但至少能留下一半。”

“臥槽,到底是毒士啊。真是把人心琢磨到骨子裡面去了。郭嘉擅長的是宏觀佈局,老賈精研的是權謀人心,有這兩人輔助於我,天下還有誰可抵擋?”劉和在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好,一切便依照兩位軍師的謀劃執行,子泰這就安排下去,明日派人護送逢紀和淳于瓊前往晉陽!”

晉陽城內,袁譚剛剛接到呂布重返長安的訊息,氣得臉色鐵青。“麴將軍,某命你立即率軍南下攻打呂布,將這不知羞恥之人解決掉!”

已經年近五十的麴義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他沒有馬上去接袁譚這道命令,而是一臉淡然地提醒說道:“從晉陽前往長安有一千多里,大軍出動僅是準備糧草便需要半個月,等趕到長安時又需一個月,這麼長的時間,誰敢保證就沒有援軍趕至長安?”

袁譚被麴義這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氣得不輕,他強壓住心頭怒火,客氣地對麴義說道:“若是不拿下長安,我們就沒有籌碼跟洛陽談判,不知麴將軍有何高見?”

麴義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高見談不上,屬下以為晉陽不是久居之地,若是等到劉世仁的佈局完成,到時候我們只能坐困晉陽,想走都走不脫。”

“走?我們現在還能往哪裡走!”高幹有些激動地說道,“劉世仁將幽燕軍和驍騎衛部署在幷州北部,將振武營部署在壺關和天井關,將申息軍部署在河東,我們將部隊合在一起防守晉陽尚有活命之機,一旦離開了晉陽城的防護,不管出兵攻打哪一個方向,劉世仁必然命令其餘兩個方向的部隊前來圍攻晉陽!”

“高將軍,你剛才提到了我們的北面、東面和南面,卻唯獨沒有提到西邊。晉陽的西邊是西河郡和上郡,目前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為何不可以向西轉移呢?”

“哼,就算遷移到上郡治所膚施,也不過是多支撐幾日而已。麴將軍似乎忘記了膚施不過是座郡城,若論防禦能力,遠不及州城晉陽!”高幹駁斥麴義,並不給這員老將留什麼面子。

麴義也難得跟高幹計較,接著說道:“膚施確實不如晉陽堅固,但膚施向西還有退路可走,過了奢延澤向西便是富平,那裡如今並無勢力存在,可以安身。”

“哼,我們若是去了富平,馬騰和韓遂豈能善罷甘休!”

“馬騰和韓遂麾下兵馬與我們旗鼓相當,就算他出兵來犯,我們也不懼怕!何況馬騰與韓遂因為涼州牧的事情,如今面和心不合,只要派人離間馬騰與韓遂,不等他們出兵來攻,只怕自己就會先打起來。